第6章(1 / 2)
我倒是不明白,这上午还在天界开月醉兰花会,这下午就各个都跑下来闲逛来了。天界看样子是很闲?
其实我倒很想讲这般话来讽刺乾渊一番,但凌徽此时还在这里,我要是这么说,不就把他也给说进去了。
我把话咽回去,看了眼乾渊,我与乾渊相识多年,就像八辈子都不对头的冤家一般,见面总是要相互嘲讽几句,现如今我不能开口嘲讽,一时间居然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但我顾忌着凌徽,乾渊倒不用顾忌,他眉头一皱,说道:“凌徽你居然来这种地方?”
我闻言就想跳起来打他,谁知我还未说话,凌徽就开口道:“这种地方是什么地方?”
他语气冷硬,是我没听过的,我扭过头去看他,他仍然浅笑着,笑意却未达眼底,让人不寒而栗,像是很生气。
乾渊脸上露出些许意外来,他看了看我,又看回凌徽,说道:“世人皆叹凌徽天君好似花中君子,不蔓不枝,谁知这莲花到底是从泥里长出来的,表面上再怎么洁白也改变不了底子里的脏污。”
我闻言一愣,心里暗骂这个乾渊真是棒槌,这种话也能乱讲?我怒道:“乾渊你胡说八道些什么?跑我这来撒野?!”
乾渊轻飘飘地看我一眼,并不讲话。
我担心凌徽发怒,连忙对他说道:“凌兄不必挂在心上,乾渊就是个没脑子的棒槌,他的话一向是不能听的。”
乾渊站着冷哼一声,却意外地没多讲。
凌徽倒是没有发怒的迹象,他对我笑道,“这么说来,阿睦你与乾渊天君很熟?”
我还未开口,乾渊就又说道:“你叫谁阿睦呢?”
我听他那好声没好气的话就想给他一拳,我对他骂道:“当然是叫我,难不成你叫阿睦?!”
乾渊皱眉道:“你今天吃火药了?脾气这么大。”
我刚想骂他,他却又对凌徽说道:“雍连到处在找你。”
凌徽闻言顿了顿,对我说道:“那在下就先走了,多谢肖兄的茶。”
这下好了,方才还是阿睦,现在就又是肖兄了。我虽然不喜别人唤我阿睦,但凌徽这态度变化还是让我觉得心中一紧。
他起身离去,我跟他行至茶舍门口,见他对我一笑,召来片祥云,几息就不见了踪迹。
我站在门口叹息,想着定要找个机会和凌徽解释解释。我回头往茶舍内走去。
这时乾渊已经坐在我方才坐的位置上,手里捏着杯茶,喝了一口。
我快步上前,一把夺过茶杯,“这是我的杯子,你喝个屁!”
乾渊眉头皱得极深,“这是什么茶,怎么这么难喝?”
我想到凌徽所说的那个天山雪的传闻,不由问道:“你喝出来什么味?”
乾渊自行倒了杯水,喝了几口才道:“辣。”
他面上泛红,眉头紧锁,不停地喝着凉水。我知道乾渊吃不了辣,他一吃辣就是这个反应。
我喝这茶时明明觉得这茶只是比其他茶味道要浓郁些,谁知乾渊的反应却不是这样。莫非这传言是真的?
若确有其事,那乾渊尝出辣味且不是说他是个穷凶恶极之人?
乾渊那边总算是平复下来,见我看他,便问道:“怎么?”
我心下想了又想,并不打算把这茶的事告诉他,皱眉道:“你来干什么?”
乾渊拿出枚玉佩,说道:“掉了。”
我一看,果然是我的玉佩,这玉佩虽然算不上名贵,却是我百岁时母亲亲自去姑幽界猎回来的,对我而言意义重大。
我一直将其佩戴在脖子上,我一摸脖子,扯出条绳子来,中间断了一截,许是这吊绳用久了,坏了。
我对乾渊道谢,将玉佩收好。
本以为乾渊把玉佩给了便会走,谁知他居然坐着不动,捏着琉璃杯像是品什么名贵茶一般地喝着凉水。
我和他对坐一会,终于忍不住道:“你究竟来干什么?”
乾渊莫名其妙道:“你东西掉了,我给你送来。”
我耐着性子说:“东西我拿到了,多谢你,你现在可以走了。”
乾渊抿了抿嘴,道:“今日是我救了你,现在又亲自给你送东西,你不把我尊为上宾就算了,居然还赶我走?”
“乘风殿太小,容不下乾渊天君这尊大神。”
乾渊深深地看我一眼,扭过脸去看窗外的竹子,他说:“本君不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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