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2 / 2）

我一拍桌子，说道：“本王介意，你快给我回你的天上去！”

乾渊放下杯子，看着我道：“多年前的今日.你带我来狼族。”

我闻言一愣，闭嘴不语。

他继续道：“你那时说第二日便是下元节，狼族为了拜祭水官，会前往北门游行祭祀，届时东西南北四城门大开，以迎水官。”

我干笑一声，说道：“你本就在天界，又是天君，需要拜什么水官。”

乾渊像是没听到我的话一般，他自顾自道：“我本是很感兴趣，在天界总是日复一日地练武读书，很枯燥，那日与你偷溜下来，本想着可以好好与你游玩一番，谁知第二日一早你就把我赶回去了。”

我低头喝茶，沉默不语。

乾渊像是要把百年来的话都讲完一样，说个不停，“自此，我再也没来过狼族，几乎都要忘了，我也曾在这里生活过。”

我闻言低声道：“你不该来这里。”

乾渊沉默不语，半晌才轻声道：“我想看看下元节，看完便走。”

我抬头看他，还未说些什么，他就又开口道：“你不必招待，我在城内随意逛逛，不惹你眼。”

他与我对视久量，我开口道：“来人。”

影大出现在门口。

我躲开乾渊的目光，对影大吩咐道：“给乾渊天君收拾一间房。”

-

翌日，下元节，城民欢庆鼓舞，外商入城，西街北街往来者络绎不绝，城内一派喜庆。东西南北门大开，以迎水官。

我醒时天已大亮，我呆坐一会，觉得头脑混沌，十分不舒适。

稀奇的是，璇儿今天居然没来找我。璇儿一向喜欢凑热闹，往年一到上中下元三节，定要早早扯我去逛庙会。

我更衣洗漱后问过璇儿的侍女，侍女告诉我，璇儿一早就和乾渊天君出去了。

我闻言头皮发麻，还没说些什么，就见两人并肩回来了。

璇儿今日身着浅黛色儒裙，头上别了枚紫梅发簪。而乾渊依旧是一袭黛色长袍，面上无喜无悲。但我依然能感觉出他此时心情不错。

两人衣着相似，看着倒像是对玉人。

我心想，乾渊一向眼高于顶，不知道为何会同璇儿一起出去游玩，而璇儿……我想到此处内心稍有不适，她还是第一次和别人一同出去。

我内心翻滚不止，想着璇儿如今也五百岁了，这么多年来也没见她有个心仪对象，如今能有一个倒是不错，虽然我是有些不舍，但是她若是能高兴也无妨。她哪怕是喜欢苍瀛我也能上门给她说亲。

只是若是要和乾渊，怕是有些困难……

璇儿一见我，就跑了过来，把手上的东西捧给我，她说道：“大王，您终于起了。您看，璇儿一早起来给您买的呢！”

璇儿手上是一盒艾叶包的糍粑，一旁还放着几个麻腐包子。

她捏起一个糍粑就往我嘴里塞，“大王快吃，这可好吃了。”

我猝不及防，囫囵吞下个糍粑，觉得噎得慌，连忙制止了她还要拿的手，“够了够了，一会当点心吃。璇儿说说一早出去看到了什么？”

璇儿：“一大早什么都没有，是乾渊天君说想出去看看，璇儿就带他出去看看了。不过天君还给璇儿买了糖葫芦，这个糍粑也是天君买的。”

我看了眼跟在后边的乾渊，朝他点点头以示谢意，他神色淡淡，并不说话。

我们三人行至殿内坐下，璇儿兴高采烈地和我说了一堆，说累了就跑去休息，并让我晚上陪她去逛庙会。

我见乾渊低头喝茶，心情十分好的样子，我想了想，还是煞风景地问道：“你何时走？”

乾渊周身气场一变，反问道：“你很希望我走？”

我说：“你本就不该来这，你父亲……”

“别拿他压我，”乾渊冷声道，“父亲已经退位了，我才是天君。”

我看着他，沉默半晌，说道：“庙会持续到今晚子时，子时一到，你马上离开，此后不许再踏狼城半步。”

乾渊冷哼一声，直勾勾地盯着我，一字一顿道：“你听不懂我刚才说什么？我说，我才是天君。”

我被他阴阳怪气搞得也恼火起来，我亦是冷笑道：“是，你是天君，天君也只能是你，因为杂种当不了天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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