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2 / 2)
“你!”王韫秀恨恨地你你我我,却反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坐在一边独自生闷气。
对话没能进行下去,麻格尔又回来了。他只严峻地瞥了一眼闻染,走到卢若渝面前,蹲下身将她脚上的绳索解开。
“你要干什么!”卢若渝挣扎,却瞧见他袖边被弩/箭划破的缺口。她绞尽脑汁又蹦出几个脏词辱骂。
横刀贴上她的皮肤时,麻格尔就见她倒吸一口冷气,识趣儿地不再吵吵嚷嚷。他冷笑一声,“王将军的女儿真是识时务。”
张小敬一路披荆斩棘,总算摆脱了熊火帮那批流氓来到了修政坊,也找到了狼卫的藏匿之所。
但他并不知道狼卫竟抓了人。
而当卢若渝被推搡出去的时候,张小敬鹰隼之眼微微愣神。“放下你的弩/箭!”麻格尔扯着她的头发狠狠一拽,她吃痛地嘶了一声,雪白的脖颈暴露在空气中。
“不然我就让这位王姑娘立时血溅当场!”
砰地一声,弩/箭被扔了出来。
“还有你的刀!”
张小敬二话没说,并不犹豫又将刀扔在地上。
他走上前眉目紧锁,眼睛从上至下扫视卢若渝,巳正时见的的清丽姑娘如今狼狈不堪,衣袍上满是土尘,惨白的小脸紧咬牙关。
原来是后边有人不慎烧了手中的花灯,引起了一片骚乱。官军赶去维持秩序,百姓们才慢慢镇定下来。
老远听见阿兄逮人就问,“有没有看见一个这么高的小女孩,手里提着花灯?”身边的王娘子也抽抽搭搭地抹着眼泪。
卢若渝一时就酸了鼻尖。撒开那位郎君的袍袖,急切地跑向阿兄。
李泌忽觉袖口一松,小小人儿小跑着冲向前方的男子。
“阿兄!”她方才还故作坚强,一窝到兄长怀里就开始扑簌簌地掉眼泪,真是我见犹怜。
“你这丫头,有没有哪里受伤啊,”长兄轻抚着妹妹的后背,在嗓子眼的心总算又是放回了肚腹中。
她吸着鼻涕眼泪汪汪,“摔疼了,阿渝都流血了。”
“玉梁糕也掉在地上不能吃了。”卢若渝委屈巴巴地埋在阿兄怀里闷闷地说着。
阿兄反被逗笑,“你肯定是为了捡玉梁糕才摔倒的吧。”
卢若渝不好意思地应了一声。“嗯。”
“是有位郎君扶起我的。阿兄你可要好好谢谢人家啊。”她倒还记得恩人。
卢家儿郎这时才抬头一瞧,忙向对方致谢,但又见到他佩戴的竟是太子府的佩令,不由得朝他行了个官礼。
男子不甚在意,回礼后又顺着人潮而去。
卢若渝窝在阿兄怀里,头略略一偏,仍只是见到那位郎君的背影。不过经此一事,回府她便生了一场大病。
“你在画什么。”卢若渝拧着肩膀甩开胡人强硬摁压上来的手掌,转而问正专心画图的张小敬。
他哼笑着,“如今长安城中,谁最有权势,我便画谁。”
“右相府?”她凑上前看他画得仔细,不由大骂。“你这是叛国!”
“会有人来抓你的!”
张小敬古怪地看了她一眼。“为了活命啊,叛就叛吧。能有谁来抓我啊,你我能不能活过今日再说吧。”
“你这是犯了唐律,当斩!”卢若渝又高声骂喊,话中有话。“京兆府与王将军是不会放过你的!”
他苦笑一声。“今日可是上元灯节,谁会搭理你。”
麻格尔拿刀顶了顶卢若渝的后背,警告她。“别乱吵了,当心你的舌头。”
“还差一点就能画完了,”张小敬喃喃自语,默默移开守备图,在案上写了一个等字。卢若渝又忽然安静下来,摸着袖中的簪针心乱如麻,手心莫名开始出汗。
张小敬很想骂人,崔器这个蠢货!原以为是旅贲军,不想却是自己的对头。屋外兵械争斗的声音开始激烈起来,屋里的一部分狼卫也赶紧出去相助。
就在这时,张小敬瞅准时机将身边的一个狼卫狠拽至案上,一拳打在其脸上。卢若渝也几乎是在同时挣开手上绳索,簪针也朝他用力一扎。
那名狼卫痛苦地哀嚎一声,张小敬没时间惊讶,拉过卢若渝的手腕正巧躲过另一名狼卫的挥刀相向。
“快走!”
那枚簪针其实扎歪了,只直直刺入那人的肩膀之上。锐利的簪针此刻遍是血迹,闪着妖冶的光芒。
麻格尔才知着了张小敬的道,连忙去解曹破延身上的麻绳。却被张小敬猛地一扑,只割成了一半。
卢若渝匆匆上楼,却被人抓住衣领猛地摔在地上,后背一阵生疼。她脑袋晕晕乎乎,突然间又叫人捏住了脖子呼吸急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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