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武师(1 / 2)
谢诚表情柔和了些许,眉眼弯弯,看起来与平常无异,换的是准备见武师穿的那身衣裳,大气有排面。
“诚公没怪你,只是,”他故意停顿了一下,惹得茴香急红了眼眶,才笑一声道,“只是一大清早的,就被我二丫头吓得不轻,待会儿去见武师出了岔子可怎么是好呀?”
王茴香还当真思考起来,像是要给他出个主意。
哄好了茴香,谢诚抬头看着全都一脸恭敬,等候他吩咐的下人们,唉声叹气。
“在你们眼里,我有那么不好亲近吗?”
众人接连惶恐地摇头。
“那不就是了,小孩子犯错,我再怎么也不会迁怒谁的,该忙什么就忙去吧,好好准备,估计不多时人就要到了。”
赵恭欲言又止,他是唯一一个看到谢诚生气的后来人。
饱暖思淫(!)欲,谢诚为了不让自己“思淫(!)欲”,决定先消消食儿,绕着院子转几圈。
他可不是故意不去升平坝的。
大约是这幅无所事事的样子让没看见自家哥哥的茴香产生了怀疑,她阴恻恻地跟在谢诚后面。
谢诚身边还有凉夏和暖冬。
没一会儿,茴香自然是给暖冬发现了。
“诚公,王应织的妹妹跟在我们后面,不知道想干什么。”暖冬姿势照旧,用仅三人能听到的声音说话,不看嘴,是真的不知道这人在说话。
“让她跟着吧,小丫头能干什么。”话是这么说,谢诚却不免有些烦躁。
他本以为划清和王应织的“亲如兄弟”的界限,那小子就能认清该干什么,昨天那事还是完全在意料之外,也不知道王应织现在掌握的情报有多少真的多少假的。
怕就怕知道的是假的还以为是真的。
差不多快到巳时三刻,谢诚才转到了升平坝。
吩咐两名侍女就等在岔路口,谢诚独自走上小路。
没有视线遮挡物的结果就是,还没走多近,二人就看到了对方。
那边的王应织叫了声“诚公”,表情愧疚分明。
在谢诚这里是听不到的,可他竟然感觉那一声唤就在耳边。
着实奇怪。
走近,八步之间,王应织“噗通”一声就跪下了。
谢诚见他这样,又是惊又是惑,慌忙加快步子走上去扶他。
“你这是干什么?”
王应织不起。
“快起来,男儿膝下有黄金,这样子叫别人看到了还得了?”谢诚力气不比他大,但仍执拗地要拉他起来。
“诚公,你听我说。”
“好,你先起来。”谢诚的声音压得低,生怕别人听见。
“诚公你千万别生气。”
“好,我不生气,我早就不生气了,你快起来吧。”谢诚想,他再不起来自己才是要生气了呢。
闻言,王应织麻溜地起身,尘土都不拍,脸上都是坚定而执着的情愫。
现在的天是变暖的趋势,比之早晨要戳人心窝得多,风往西边吹,轻柔,细软。
“诚公,昨天,我打听到去年你遭遇的事……回来的时候李来说——什么样的狗就该配什么样的主子。
他那德行,根本配不上你!但是一想到你……我就有些泄气,后来又因为自己的泄气很是窝火,一时冲动,才打了他。
平常我根本不会在意别人的辱没的,打他一是因为他嘴欠,更重要的是……”
话没说完,王应织觉得自己说得太多太袒露内心,很是羞涩,面上沾染了风捎来的桃红。
这类话料是兄弟姊妹也不会有的,谢诚本就看中他的直言不讳,现在却因为这份坦诚有些后悔。
才丧母的小伙好安慰,也好收他的心,没把握好力度,一下子把心全收了,就不好办了。
谢诚思量一番,才委婉地继续划清二人界限:“应织,我既待你如手足,自然不会阻止你了解我的过去,但凡是为人,都有不愿提及的事情。
再者说来,有些事不是不愿提及,只是时候未到,缘分太浅。
你明白吗?”
王应织“嗯”一声。
好嘛,又是自以为懂了实际上没抓住重点。
此事得慢慢来,不然这两月花的心血就白费了。
谢诚只得作罢,计划少回谢台,多在作坊和店里待着。
又听王应织聊了些军营里的事情,暖冬过来说,武师到了。
这位武师在城里名气不显,但往北边去,多少都能听见关于他的传闻。
此人姓苦单名一个正,说他师承某闲游高人门下,自创“崭尘”一派,特别以崭尘心法闻名,已出师弟子有十余人,皆在江湖名誉极好,难得请到,行踪倒是可以打听到,只是打听到后能不能找到就不好说了。
祝山便是他的大弟子。
这次祝山亲自回门,千恳万求才请出了师父,还答应好吃好喝地伺候苦正,连同他的妻儿一起,都给安排好了,绝不怠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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