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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卫嘲(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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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真是可喜可贺,祝卫兄财源滚滚。我就先告辞了。”谢诚转身就走,憋住没笑出来。

“站住!”卫嘲呵住了他,“本想过些日子再去找你,既然今天碰上了,就请到寒舍叙叙旧吧?”

谢诚心底一寒,莫不是要找人打他?

他不要紧,只是怕王应织那冲动的家伙找上卫嘲。

“多谢卫兄美意,我还有事要忙,不是很方便……”

卫嘲不顾他反对,朝门里喊:“备茶,有贵客。”

卫府装饰得是实打实的奢靡,什么金贵就摆什么,毫不客气地透露着“我有钱”的信号,偏偏地主不仅仅是有钱,卫嘲前半辈子给官场卖够了笑脸,这后半辈子就是坐享清福。

卫嘲仗着好几个干爹干舅舅,即便一天下来除了吃喝玩乐什么都不做,也能在这地方称王称霸。

现在谢诚可不比当年了,既没有那身唬人的功夫,也没那个胆子,只能不吭声地进了卫府里院。

这个里院可不是谢台那种,这“里”往里走了不下三道门,后面估计还有。

谢诚拿不定卫嘲的心思,只觉得不像是要打他一顿了。

摆好酒菜点心,屋子里也烤上炭火,门窗敞开,谢诚有些惶恐地坐在下座,卫嘲在对面。

“我没想怎么样,”卫嘲一脸诚恳,“我就是真想和你叙叙旧。”

“多谢款待,我已饱腹,可否……”谢诚吃了颗花生米,说出这番气人话。

“谢诚!你别给脸不要脸!”卫嘲一拍桌子,“我好心在这儿安稳下来,没想到你头句话就是不记得。我请你吃饭,你还给我傲成这样?”

谢诚不语,但脸色沉了下来——他听不得别人说他“傲”。

卫嘲冲屋外说:“来人啊,给我收拾收拾这个不识相的。”

给别人当牛做马惯了,一到自己掌管主动权,就学着以前伺候的人那样去说话做事。

旋即,进来四个壮汉。

像当初谢诚打卫嘲那样,此四人打得谢诚狼狈不堪,不同的是,卫嘲像条狗,他像只落入野鸡群的折翅白鹤。

一声不吭,和进来的时候一样。

也许,他规规矩矩地吃完这顿饭,再在饭桌上容忍了卫嘲的“苦诉衷肠”以及动手动脚,这毒打就落不下来。

也许,他一开始就记得卫嘲,此子就会在卫府门口说一句“那些传言不是我散出去的”,然后继续当他的米虫地主。

也许去年夏天就不该告诉某人,他此生最有过节的就是卫嘲。

他不过是顺口一说,就挨了这么顿打。谢诚一瘸一拐地走在人流稀少的巷子里,有些后悔,最后悔的还是今天没带祝山他们出来。

这伤当然是解释不了。

回到谢台,一进门,宋去就大呼小叫起来:“诚公!你这是让人怎么了?快快快,去歇着,我去找个大夫来!”

谢诚扯着淤青的脸,忍痛笑了笑。

王应织在内廷,听不到,此刻还在挖着葡萄架下的泥土,感叹“无聊的时间总是过得那么慢”。

没多久,人群叽叽喳喳的喧闹声,脚步声,一齐向这边靠拢,他往外面一瞥,就看见了众人簇拥,凉夏暖冬搀扶下,极其狼狈地走进来的谢诚。

他“噌”地从地上跳起来,丢掉手里的树枝,飞也似的奔向谢诚。

一个没停稳,险些扑在谢诚身上。

“应织?这么急着干什么?”谢诚淡淡地笑着,不敢太用力。

王应织喘着粗气,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谢诚,直白而充满侵略性。

“诚公,你怎么了?”他快速地说完,喘气。

谢诚依旧淡笑,摇头。

“无妨,让仇家眼红了,被截。怪我怪我,没捎带上祝山。”谢诚艰难地直了直背,扭动脖子向周围担忧的目光来源依次扫过,“我本以为在作坊里碰不见仇家,谁曾想仇家就在门口等着呢,哈哈……”

这个笑话毫无幽默感。

谢诚叹口气,还没来得及说话,赵恭擦一把额头,颤颤巍巍地问道:“是卫嘲那花花公子吧?”

赵恭应当是知道卫嘲来了河越的,但没有说出来让谢诚闹心。

卫嘲!王应织怒火中烧。

“诚公!卫嘲那人怎么在河越的?”王应织的语气有多难以言喻,兴许他自己都不知道。

绕是有心理准备的谢诚,都被这样的王应织吓了一跳,别说那些只见过王应织恭敬样子的下人们了。

谢诚按住他的身子,往他那边蹭了一点,以表示自己能依靠他到屋里。

“好了,别担心我,我可没那么娇弱,散了吧,这事儿晚上我们谈一下,让宋去找的那个大夫来了就直接进来,我食言。

等王应织把谢诚搀进屋,关上门,在三门门口的众人才依次散去,最后的是李来,他本就守三门。

进屋关门上锁,王应织再转身,谢诚已经进了里屋。

“卫嘲不是什么劣徒,记恨当年我打他,来寻仇而已,人之常情,你别去再惹是非。”谢诚边往里走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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