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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卫嘲(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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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谢诚自己都没想到,这种话能从自己嘴里蹦出来,刚说完就后悔了。

反观王应织,这厮难得机灵了一回,连连道好,嘴边带笑。

谢家是做布料生意的,完全就是来钱的活,在谢府仓库旁边有间固定的坊子,其他小活都是零散分给会做的人干,是故随随便便一条小街巷里都能找到“谢”字木牌的染布屋。

这条街与谢台离得有些远,又不是最远的,处于中心位置,谢诚时常来这里。

那些婶子也和他相熟了。

谢诚注意到,刚才出门去撵王应织的小婶子,时不时往他们这边瞄上两眼,像是在打量王应织。

“应织,往那边看看,”谢诚微微用眼神一扫,示意,“那个婶婶是不是对你有些意思啊?”

王应织一怒,又一看,对上那人含羞带涩的眼神,不免红了脸,嗔道:“诚公就别打趣我了,小婶子怕是没有四十也有三十五了,兴许儿子女儿都有了呢。”

这个反应让谢诚乐得不行,问:“好好好,不逗你,我还不知道呢,你今年多大?又何时及冠?”

“过了清明,三月十三就及冠了。”

南国男子十九而行冠礼,女子十六而行笄礼,最为般配的就是相差三岁的夫妻。

着实是巧!

这一来,谢诚就打算给王应织来个风光的成人礼,再给他取个称心的字。

“诚公,”看他出神,王应织叫了他一声,“不用想着给我做些什么,我现在可一点没有娶妻成家的念头。”

话是这么说,谢诚口头上应着没安排,心里可不停地琢磨起来了——要是给这小子找个姑娘来,就定不会惦记着自己了。

……

春天的下午是闲逛的好时间,王应织准备找上茴香,去街上溜达两圈,本来到谢台的第二天就想这么干的。

独自回到谢台,却得知,茴香已经和苦正一家子出去了。

这一天天的都什么事儿啊!王应织忍不住在心里吼上一句。

于是乎,好不容易得了空闲的下午,王应织只能在百般无聊中度过,茴香跟那三个北方男孩儿玩得格外开心。

谢诚这个下午很忙,原因是来了个老熟人,还是极不好对付,极爱砍价占便宜的那种熟人。

关键是这位熟人说话做事还阴阳怪气,心情飘忽不定,让人十分不爽。

此人名曰卫嘲。

当年的卫嘲还算半个风流公子,家里有三妻四妾,养得是个个娇艳,在外有情妇不断,双方好聚好散,没闹出过什么大事儿。

当然,这放浪公子在上都也不是少数。

到河越来就不一样了,不少良家妇女从了此人后,到他干爹宅子门口去闹,拖家带口地哭诉,名声败坏。

也怨不得他才在这儿待上三五天就这样儿,河越那时候还不比边境要塞荣城大,姑娘们都纯情得很。

那时候卫嘲就看上了谢诚,一直未得手罢了。

确实,那回是谢龙川给林福强出头在先,也是卫嘲带人来谢府被谢诚打成狗在先,但天地良心,他卫嘲绝对没做过什么强迫人的事儿。

也不知道怎么了,传言竟说是他劫持了谢诚。

明明这次是他时隔多年第一次与谢诚再见。

他是去年秋天带着新纳的妾玉媃游玩,转着转着就到了河越的,进了城,他才反应过来是当年丢了脸面的地方,刚要离开,就听见有人在津津乐道他是如何强迫的谢诚。

故后来他在河越置地购田,以“卫嘲”的身份,并越做越大,成了一方地主。

届时已是清明将至。

他也不知道怎么就想换个正经身份,到谢诚面前说一句“那些话可不是我传出去的”。

凑巧的是,他从宅子里出来,到门口透气,对街巷口的身影不正是谢诚吗?

揉揉眼,他确定了那人就是谢诚。

“谢老弟,可还记得我?”卫嘲隔街挥手,衣袖摆动起来像颗随风而动的草。

谢诚早已模糊了对卫嘲的外观印象,转身只看见个瘦弱的躯体高举右手,嘴一张一翕。

他走过去,还算礼貌地行礼:“抱歉,仁兄是?”

卫嘲一下子不高兴了——自己在这旮旯里浪费了这么多时间,就换来一句“抱歉”!

“哟,谢老弟莫不是摔着了?我记得当年摔着的人可是我啊?”

“当年?何时?”谢诚见此人没带什么善意,皱起了眉。

“卫嘲这名字,你总听说过吧?现在可是这片地儿的地头。”

这名字是有些耳熟。

谢诚思索一会儿,想了起来。

“原来是卫兄,失礼失礼。不知卫兄如今做的是哪门子买卖?”卫嘲,当年被他狠狠打过一顿,最后还只能叫下属帮忙的怂货。

卫嘲手一背,鼻子一抬:“不才现下是卫地主了。”

有钱而有人脉,能圈地能拉拢什么都不懂的农民,这类人才能当地主。谢诚暗自嗤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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