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剑乌浊己(2 / 2)
“苏玉你又在说大话。”
“爷要是说大话牛批岂不是在天上飞?爱信不信,爷可没求着让你信。”
苏珮玖已是把黑衣人掀了过来,顺手摘掉那只当了大半张脸的兜帽。没了兜帽的遮拦,一头狭长的黑发便从中洒了出来,根根分明地或蜷曲,或直顺的在地面泼散开。
面上扣着一副白狐面具,但面具难以包覆住他棱角分明的脸颊。一只下颌,以及半瓣嘴唇悄悄然崭露头角。透过只遗露在外的半只下颌不难看出,他肌肤白皙,甚至白得稍有些病态。没有胡渣,左侧下颌骨有一条不太明显的很细的刀伤。
半块唇瓣似乎因为久经风霜和长途跋涉而微微发干。
苏珮玖本来扼住面具的手忽然松开来,他站起身,在众目睽睽的疑惑中伸了个懒腰。
老板抬头问,“怎么了苏玉,不是要看看他的长相吗?怎么忽然罢手了?”
“没必要再看了,他不是乌浊己。”苏珮玖耸耸肩,“我见过乌浊己,他的头发是白色的,而这家伙是黑色的。光发色就不对,还看长相做什么?多此一举,爷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苏珮玖就一摇一摆地离开餐馆,往老知县的县府走了过去。
他答应老知县要去吃饭,不能说话不算数。而且他现在肚子恰好饿了,不去白不去。
苏珮玖离开后,酒馆老板伙同几个镇上的熟人把黑衣人给支了起来,把他平躺地放在一条长凳上。
顺手摸了摸他的鼻息,呼吸平稳,心率正常。没有什么大碍,应该还快就会醒来。
虽然苏珮玖刚才说几次此人不是疯剑乌浊己,而且拿出的证据确凿,说辞也有理有据,让人信服。但酒馆老板心理还是忐忑,他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他轻轻地掀开那张狐狸面具。当露出面具下那张俊逸不凡,在昏睡中还皱紧了一双眉头,不安地抿着嘴唇的脸颊时。
饶是酒馆老板阅人无数,也不住为黑衣人冷峻的气度为之感慨,惊叹。
他摇摇头,重新把狐狸面具盖了回去,自言自语地说,“希望一切顺利...已经十五年了,活的越久,就越害怕任何不可控的变数出现。就算你真的是乌浊己,也希望你不是冲着苏玉来的吧。”
忽然,躺在长凳上的黑衣人耳朵掸动,接着蓦然睁开双眼,从长凳上站了起来。
这一站把酒馆老板和几个常客都给吓了一跳,“你...你醒了?”
黑衣人转过头,目光从狐狸面具哪两个圆润的出孔中激射出来,“这里是哪?刚才发生了什么?”
“说来话长。”酒店老板一边做账,一边担忧地看了一眼知府的方向,“年轻人,不管你是谁,快走吧。咱们这小地方可经不起你的大驾,也经不起你的折腾。”
黑衣人看了周围一眼,那目光之泠然让所有人都为之战栗,“这里是什么县?”
“一个皇国边疆的小县城而已,名字不重要。”酒店老板突然严肃起来,“快走,离开这里,离开这小镇,有多远走多远,最好永远不要回来,永远不要对任何人提起。你再不走我就要赶人了。”
话音未落,一股清冷的气息从酒馆店长的身上散溢出来,是杀气。
黑衣人不为所动,“体修六阶?”
酒馆老板深深地吸了口气,他明白,只有比实力凌驾于目标之上,才能看穿对方的修为。而眼前的这个黑衣人,显然比自己强,而且在面对体修六阶的杀气仍不为所动,怕是要更强得多。
“你是谁?”酒馆老板闭着眼逼问道。
随着他气势的徒然转变,原本坐在酒馆里闲聊打趣的几个小镇常客也纷纷站了起来。不同的气息从他们各自的身上迸射,直到笼罩了整个酒馆。
“灵修五阶,体修五阶,驭修六阶...”黑衣人一一扫视,接着将不知道何时落下的兜帽重新戴了起来,“一个边疆乡镇何故隐藏了这么多修行者?”
“你到底是谁?”酒店老板丝毫不饶人,连周围的几个熟客也摆起了各自的战斗姿态朝黑衣人缓缓靠拢,随之准备发起攻击。
“在下乌浊己。”
闻言,酒店老板目光一凝,手中的账薄险些滑落,“你真的是疯剑乌浊己?!你来这里干嘛?!”
“刚才说了,正巧路过。”
“快走吧!这里不欢迎你!”
疯剑乌浊己漠然不语,从怀里掏出几枚铜板拍在台柜上,接着转身就走。
但走到一半时想起什么似得定住脚,头也不回地问:
“刚才是不是有人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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