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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意(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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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冒牌货承认,苏珮玖第一个站出来反对。

他张扬着双手跑到衙堂前四下挥舞,仿佛这样就能把乌浊己一秒前的回答抹除掉似得,“各位实在不好意思,因为杀人凶手这个帽子有点太重了,压得他喘不过气,会胡言乱语也正常。还请各位不要介意,回头我请你们各位吃包子!”

但苏珮玖的话并未得到任何人的重视,就连老知县都压着嗓子向乌浊己逼问道:

“怎么起的冲突?详细说来。”

乌浊己实话实说,“我本来只是在酒馆休憩,但忽然听见有人因疯剑之名起了争执,无奈起身制止。却不想把自己给搭了进去,不知被哪路高人给一脚踢晕。醒来后老板伙同几个喝酒的伙计便要赶我走,我初来乍到,只问了他们县城的名字,但他们驱意已决,没有回答,反而各自催动灵力,准备动用武力,既然他们对我嗤之以鼻,那我也只好抽身离开。”

“催动灵力?动用武力?”苏珮玖听了哈哈大笑,一边拍着冒牌货的肩膀,一边朝老知县的方向说,“那间酒馆我天天去,十几年了,我怎么不知道老板是修士,更别谈那些个天天泡在酒馆里的熟客了。而且,如果他们真的是修士,又怎么可能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就,就...老头,你也听见了,爷就说他在胡言乱语,这回信了吧?”

如果苏珮玖第一次说冒牌货在胡言乱语还让老知县斜睨了一眼,那这第二次老知县已经完全置若罔闻,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唯独猎户在唉声叹气,扬起双手揉捏着自己刺痛的太阳穴。

老知县接着说,“这镇子十几年枕稳衾温,人们自食其力,男耕女织,从不与外界往来,即便赋闲在家也能饱食暖衣,人寿年丰。从不匮缺什么,从不需求什么,为的就是能换得一个衣沾不足惜,但使愿无违的安稳生活。”

说着,老知县从知县椅上走了下来,他黯然地踱步到衙堂中,走到疯剑和苏珮玖中间停下,他看了一眼疯剑,然后说,“你不是想问这小县城的名字吗?我很想告诉你,但遗憾的是它没有名字,它也不存在于朝廷的任何一本奏折,任何一张地图上。它刚建立起来的时候就被除名了。朝廷没给过我们任何一分钱,这小县城也得以在茫茫山林之中自成一家。”

“这里只有一个像纸老虎一样用来威吓恶人的县城的外壳,这是我们唯一仰仗朝廷的地方。”老知县一甩衣袖,“这些话我不怕跟你说,也不怕跟万宗阁的人说。万宗阁力量之大,想戳破小镇的这层躯壳不过手到擒来,早晚的事罢了。”

老知县盯着乌浊己,仿佛要看穿那张白狐面具后的真容,“这十余年来的成百上千人的努力,就被你一个人用了短短一天就破坏殆尽。七名外人死在镇里,四位居民含恨而终,无论人是不是你杀的,你都脱不开关系。”

说着,老知县低下头,抛给众人一个落寞的背影,缓缓走到衙堂前,那清正廉明四字牌匾的正下方站定,头也不回地负手说,“我不会怒斥你,更不会让你付出代价。我知道总有一天这镇子会被人搅得一团糟,既然我阻止不了,那我唯一能做的,就只有把它重新恢复原状。”

老知县仍然没有转过身,他似乎不忍目睹即将在他眼前发生的一切,像是在逃避,又像是释然。

他最终用一声长叹来结束长谈,“你走吧,你们都走吧,谁是凶手你们心中已经自有定夺,无需老夫再插手。万宗阁,记住你们的承诺,今后不许再踏入此地半步,我们进水不犯河水。”

苏珮玖被老知县这几句忽如其来的肺腑之言给说的不知所从,他愣愣地看着老知县孤寂的背影,低声说,“老头,你在说什么啊?什么除名?什么空壳?还有这不是明摆着冒...疯剑就是杀人凶手吗?这不是把疯剑往万宗阁的剑上推吗?”

老知县摇头,“老夫说的很清楚,谁是凶手你们心中自有定夺。开堂前就说过,老夫只是为你们审案,缕清其中逻辑,问清疑难杂点,至于断案之事,恕老夫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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