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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声童五(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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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书扶长公主在前殿休息,长公主憔悴地微笑:“真是烦劳你们了,不知这鬼是什么来历?”

聂书:“这鬼,您也认识,是先皇后幺子,您的皇弟。”

长公主广袖下的手指缓缓收紧。她点点头:“哦……你忙了这一会儿也累了吧。碧春,沏壶茶来。”

聂书垂首:“长姐言重了,这本就是我份内的事。倒是长姐,您不知道这鬼为何要缠上您吗?”

长公主笑着理了理鬓发:“这我怎么会知道,十年前的旧事了。”

碧春上了茶来,聂书端起喝了一口:“既如此,我便去向陛下禀陈案件了。”

“怎么每回都这么形色匆匆的,再坐一会儿吧。”

“不了,长姐你好好休息。”说罢他起身准备离开,刚一站直便是一阵天旋地转。

聂书伸手扶住椅子,隽秀的眉峰紧紧蹙起。

长公主赶紧上前,却不是去扶聂书,而是抽走了他腰间的锦囊。

聂书右腿一软,便单膝跪到了地上,勉力用左手撑着左膝。

长公主见此情景,也有些吓着了,问碧春:“你放了多少?”

“奴婢,奴婢怕不见效,就,就放了三个人的份量。”

长公主骂道:“你疯了!”又转向聂儿,长姐也不想如此,待长姐将他送走便亲自向你赔罪,求你告诉长姐如何才能将他放出来?”

聂书手脚皆如灌铅般沉重,他勉强抬眼:“长姐……何以至此……”

忽然,门口传来“哐当”一声,打断了聂书的话,长公主抬头,便看见青侬满头大汗地靠在门上喘着粗气。接着云策几乎以一样的姿势闯了进来。

云策毫无形象地骂道:“你赶去投胎啊,话没说完就瞎跑……”还没骂完便看到聂书跪在地上,一下懵了:“怎么了这是?”

青侬狠喘了几口气,便走上前去将聂书扶起,低声问他:“没事儿吧?”

聂书低垂着眼帘点点头。青侬握住聂书的手,掌心金光聚起。后者却拍了拍他的手背,摇头。

青侬疑惑地收回手,转过身来面对着长公主,只见对方一脸震惊:“你们……”

她很快反应过来,扑到聂书的脚边,一边磕头一边哭道:“书儿,是长姐对不住你,长姐给你道歉,给你磕头了,求求你放他走吧,他真的是无辜的!”

聂书抬眸,双目一片清明,压根没有半点中了药的样子,嗓音清清冷冷:“长姐,当年旧事,请你提一提吧。”

青侬:“?!”

云策总算缓过来了,走过来闻了闻茶盏拍拍青侬的肩:“我当什么事儿,感情我就为这白跑这么多路。你操什么心啊,这位爷从小就在药汁儿里泡大的,麻沸散迷魂汤什么的跟喝水似的,压根儿没用。”

青侬和长公主都惊了,世上怎么还有如此逆天的存在?

青侬站在聂书身边,一瞬间有点儿微妙,急哄哄地赶过来帮忙,结果人家根本不需要,实在令人尴尬。

长公主咽了咽口水,下定决心刚要开口,便听见门口一道细长的声音:“皇上驾到——”

在场众人都俯身恭迎,那道明黄色的身影在上首端坐了,声音并不老成却显得掷地有声:“都起来吧,聂书,你派人来请朕,是否有了发现?”

聂书双手在前胸抱了个拳:“启禀陛下,案件的确有了进展,只是臣深感微恙,不如请臣身边之人代为详述。”

青侬看了看四周,除了跪在地上的长公主,聂书身边只剩下他一个了,云策那家伙早就跑去老远看戏了。

云策斜着眼觑聂书,微恙,微恙个大头鬼,想给人家一个表现的机会都这么七拐八弯的,磨唧。

皇帝的眉头从进来就一直皱着没松过,也是,论谁见自家姐姐跪在地上一脸心虚的能好受啊。他一挥手:“谁说都不要紧,你既不舒服,就先坐下吧。”

聂书恭谨地应了声:“是。”便在下首椅子上坐了。

青侬清了清嗓,先挑着案件几处重要的疑点说了,又将那鬼童的身份交代了一下。

皇上问他:“朕听说你们之前连这东西的影子都抓不到,怎么忽然就结案了。”

青侬有点儿吃不准皇帝这是算责怪还是什么,他要不要把自己推测的讲出来,要是不对怎么办。他抬眼看聂书,发现对方也正在看他,漆黑的双眸像闪着光,照得他心神一顿。

“朕问你话呢,你老拿眼瞧聂书做什么?”皇帝有些不悦。

青侬赶紧跪下:“陛下恕罪!”

“你不必紧张,有什么便说什么。”

青侬不再去看聂书,理了理思绪,缓缓道:“一开始,我们便犯了先入为主的错误,认为长公主必然是一个单纯的受害人,于是并未对她设防,可实际上,她从一开始就在干扰我们。”青侬顿了顿,有些心虚地道:“草民斗胆猜想,那鬼童必然已与长公主相处了一段时间,长公主日日去佛堂,想必就是与那鬼童会面,那一日那位婢女误闯了佛殿,长公主无法,只得叫喊起来为那鬼童隐匿遮掩。而后我们来时,那鬼童可能并不知情况,依旧照常想来见长公主,所以长公主在我们面前故技重施,是想告诫那鬼童,叫他不要再来。”

皇上低头沉思片刻:“那这鬼童的目的在何?”

“起初,我们都以为他是思念姐姐,毕竟当年长公主对他十分照顾。后来仔细想来却不对,长公主当时的反应太过奇怪,之前她一直很惊惶,我们抓住那鬼童后她却异常平静,故而草民推断她可能知情,可转念一想,即便是长公主知道这鬼童身份,不也应该正大光明地为它求情吗?可她却像是想在所有人不知情的情况下偷偷将他放走,故草民再次斗胆猜测,长公主与当年的皇子溺水案,可能脱不了干系,那桩案子,恐怕另有实情。”

他说完,四周一片寂静。云策看着他,有些不合时宜地轻轻感叹了一句“可以啊”,长公主面如死灰,而聂书依旧望着他,眉目间竟有一丝隐隐的柔和。

青侬说完就发现自己的冷汗已经浸透了后背,虽说青侬尽力没把话说死,但这番猜测都已经让人觉得犯上不敬了。

上首那位沉默良久,问长公主:“长姐,你怎么说?”

长公主闭上眼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开口:“他叫商初,生在正月里,父皇说,他生在一年伊始,便唤作‘初’。他出生的时候,父皇高兴得不得了。”她没解释,在场众人却都知道她在说谁。

“他很黏我,不喜欢让越儿抱,就爱躺在我怀里,我就这么天天带着他,想着有一天她叫我长姐,跟在我后面跑。”只是这么几句话,长公主便已经泣不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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