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声童六(1 / 2)
三人一道回厢殿,云策问:“你们说这鬼遥姬这么大费周章地把那鬼童抢去,什么目的?”
青侬摇摇头,他现在满心都是他这苦命的腰,前脚刚被聂书勒完,后脚又被这女鬼磕了,憋屈。
云策叹了口气:“也不知皇上打算如何发落长姐。”
“毕竟是亲生姐弟,不会太狠的。”青侬拍拍云策以示安慰,“其实这事儿也不怪长公主,她不过是一时迷了心窍,才筑下大错。”
云策欠欠地把胳膊搭上了青侬的肩:“话说你小子今天可以呀,这说话条条清一点儿都不怵啊。”
青侬苦笑:“其实我也就是猜猜,都不知道对不对,快吓死了。”说罢瞄了眼聂书,对方正一丝不苟地看着路,青侬不放心:“你还好吧?”
话一出剩下两人都是一愣,云策绷不住笑出了声:“不是兄弟,你问谁呢,他能有什么事儿啊,那药性就是再猛十倍他照样能打!”
聂书静静地看云策胡说八道,他从小做的训练只能做到让药性大减,并不是一点儿用都没有,他今天同遥姬打斗的时候,就因为动作慢了一些而错过了好几次抓住她的机会。
但聂书看着青侬一脸关切的样子,还是摇了摇头:“没事。”
云策一拍手:“我就说吧,你与其关心他不如关心关心你自个儿这腰吧,顶了那么重一下,估计得疼上三四天的。”
他不说还好,一说青侬这腰又开始隐隐作痛了。他叹了口气:“我先去休息了。”
剩下俩人也是累了,便各自回房了。
青侬简单清洗了一下,就躺下睡了,这站着还没感觉,一躺下之后是真的疼,又酸又疼。
青侬龇了半宿的牙才勉强入睡。
与此同时,两道身影匆匆地行在城郊一片树林中。走到深处,便见一袭黑衣背对着两人负手站着。
两人中的其中一个扯下了脸上的黑纱,露出了一张极美的脸,精致的眼睛在黑暗中还闪着亮光,眼角上挑,又傲又魅。
她将手中锦囊扔在地上,一开口却似冰冻三尺:“你要的东西。”
那袭黑衣转过身来,五官隐隐可见,在月光下,透着冰雕雪刻的魅力,却带着不可忽视的戾气,和侵略性。
他开口,只有一个字:“好。”
这女子便是白日与聂书交手的人,她理了理衣裙,转身欲走之际,瞥了眼边上的黑衣女子,话却不是对她说的:“下次这么没用的人,就不要派来帮我了。”语毕便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男子的眸光扫到垂首的黑衣女子:“我留你一条性命,祝你增长法力,不是要让你失败。”
那女子立马跪下,声音诚惶诚恐:“主子,属下知错了!”
那男子没有说话,甚至都没有任何动作,一股劲风就扫向跪地的女子,后者似毫无重量般飞出,狠狠砸在一棵树的树干上,她猛地吐出一口血,却还是挣扎着又跪了回去,口中不断淌着血,断断续续地说:“主子,属下,属下办事不力,还望……您再给我一次机会。”
她的面纱已经掉了,露出里头一张清理的面庞,却是本该已经魂飞魄散的琴仙!
那男子面容冷峻,道:“下不为例,你再去办一件事。”
青侬第二天早上迷迷糊糊睁眼,本来还没清醒,一翻身腰上一阵酸痛,立马醒了个彻底。
他苦着脸洗漱完毕出门,却见云策和聂书两个精神头十足,正在那斗符呢。
两人你一张我一张地把符纸向对方轰去,符纸在空中相撞时蹦出强大的气浪,看得旁边一众小宫女满脸崇拜。
青侬在石桌前坐下,就着微苦的茶,吃半凉的点心,打算看看他们俩谁更胜一筹。
谁知刚喝了一口,茶杯就被人夺了过去,青侬含着茶见聂书将杯子和茶壶都挪得离他远远的,声音又难得的有些柔和:“这茶不利于你腰上化淤,不要喝了。”
青侬还没来得及说话聂书就被云策又拖回去了,后者还一路抱怨:“你是不是看自己快输了故意跑的,我告诉你要是你输了就把你埋的三坛酒都挖出来让我喝了,不许赖账……”
“那你输了呢?”聂书问他。
“我要输了我请你上京城最好的酒楼喝上他三十坛酒。”青侬干吃点心,默默为云策哀悼。
结果,云策成功地输掉了三十坛酒。
三人走出宫门的时候云策还在絮絮叨叨地说聂书一定是故意的,装出不敌他的样子,就是为了骗他和他打赌。
青侬实在听不下去了:“世子,不是你说要打赌的吗?又没人逼你。”
云策盯着青侬看了好久,然后默默低头,口中念念有词:“太过分了,两个人合起伙来对付我,太过分了。”
青侬:“……”
聂书:“……”
出了宫门,三人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这路上的人,都一个劲儿地往同一个方向涌,城墙边上已经乌泱泱围了一圈人了。
“怎么回事儿?”云策已经顾不得哀悼他那三十坛酒了。
三人费了好半天劲儿才挤进去,只见墙上贴了一张殷红的大纸,上头将当年商初溺水的始末交代了个清楚。下面还写了:“太后无品,妖灵化形,生女为恶,生子为痴,今上无德,为妖之子,不可不除,以扶大端。”
红纸上方,商初被人用刀钉在了城墙上,血混着涎水一路流淌下来,他还睁着眼,目中痴傻一览无余。
“这……这分明就是断章取义!”青侬愤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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