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1 / 2）

三张纸条上分别写着三行字：

何为天地？

何为道？

何为己？

这应当就是试炼的考题了。悟性的试炼据说都是问问题，每年问的都差不多，大多都是对于道法的理解。

如果是有读过相关典籍的人，都可以答出点东西来。没有读过的，凭直觉答，有时也能给出些别出心裁的答案。

齐荣木在等待时听他人说过，悟性试的难点除了纸条上的问题，还在于所变换的幻境。

他走到门口试着推门，没动，于是转过身环顾。果然除了回答问题以外，还得想怎么从这屋子里出去。

总之先答题吧。

齐荣木回到桌边，拿起了第一张问“何为天地”的纸条，不假思索道：“天即是天，地即是地。”

寂静的室中突然响起一个短促的声响。齐荣木霎时望向声音来源，天花板上什么都没有。

听错了吗？他狐疑地扭回头，刚刚那声似乎是女子的轻笑。

他看回纸条，没什么反应。据说纸上有灵，当它觉得参与者打完了，上面的字迹就会消失，替代成参与者说的答案。现在这样显然是判定他没答全。

齐荣木想了一会，复又说道：“有人说天为父，地为母，是以天地有生养万物之恩，有规划命途只之能。”

这话是以前晓翠姐与他说的，意在告诉他天地已尽生养义务，不要为了贫苦而埋怨老天不公。那时晓翠姐说，人命都有定数，与其天天抱怨这个抱怨那个，不然踏踏实实把老天指点的道路走好，说不定命途自有转机。

在那件事之前，齐荣木也是信这个说法的。

“但我觉得，天地皆是无情无欲的，又怎么会有诸般想法来安排万物性命呢。”

“如果真是有情，为何世间命途大多不公且坎坷呢？”

“若说天地生万物，我亦心生万情万思，不也是万物？若说以此便可执掌命途，我岂不是也能？”

齐荣木垂眼将纸条放回桌上，坚定道：“是以我作我的天，我作我的地。”

“我即天地。”

语毕，他沉静地盯着那纸条。片刻后，纸条上的字迹终于消失，重新出现了一行墨迹，正是他方才的最后一句。

齐荣木松口气。他已经把自己道听途说来的书袋物都倒干净了，若再不显字，他也没法子了。

当然其中有不少是他自己心中所想，要结合那些牙酸话说出来，还是废了他一番工夫。

没读书真不好。

他默默想着，好在晓翠姐有教他识字，不然连题也认不得。

齐荣木打起精神，拿起第二张字条。

——

问山堂二层内室。

“诸位都听到了吗？”

段子羡微笑地看着面前在座的众人。只见其中一个穿着火红色外袍、作侠客打扮的女子“哈”地一笑，爽朗道：“小小年纪，口气倒是很大。老娘喜欢！”

仔细辨认，便能听出这把响亮的嗓音与刚刚楼阁中的轻笑极为相似。这名豪放不羁的女子正是四大长老之一的闻夏长老，名唤左如沛，虽字春生，却性烈如炎夏，一身侠胆，甚至比好些男子还要有气概。

她此时正与其他长老及掌门聚在一起，观看着各个名单中好苗子们的试炼情况。这次的优质单灵根足有二十七人，她已看中了好几个火灵根和金灵根，但最关注的，还是这八岁的隐天根男童。

其他几位长老也自然如此。除了柳还君，另三位大长老都在想着怎么把这稀世灵根收入囊中。

“野心这么大的小家伙，就应该来我夏殿。”左如沛自信道，“刚好本身具火灵根，最适合学习我殿的祝融十八法。”

“师侄所言差矣，”另一侧披姜黄素裳的银发老妪温和道，“此子灵敏聪慧，又有金系根，是修阵法的好苗子啊。”

左如沛看过去，撇撇嘴，“师伯您就别与我抢人了吧？”

那老妪笑笑，生得慈眉善目，虽然身形略为矮小，精神却很抖擞。她虽是秋殿的觅秋大长老邱逡邱山芙，辈分却比其他要长上一辈，乃是上任掌门的同门师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