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2 / 2）

另一侧穿墨色外罩并银白里衣的俊美男子亦冷冷地插入话题，与柳还君的假高冷不同，此人的神情是真的如同千里冰封般，让人望而生寒：“木灵根，也很适合当个医修。”

说完还斜睨了柳还君一眼。

柳还君正撸着咪咪看齐荣木答题，察觉那人视线，抬眼挑衅地勾勾嘴角，不理他顿时拉下脸的表情。

他本来无意争夺，想着若是顺水推舟让觅秋大长老将男主收了去，就刚刚好能与天定受君凑到一块，因此并没有参与他们的对话，只一心看男主表现。或许是这样太过异常，不像传闻里“见了奇异灵根就走不动路”的惊春长老，那明冬长老段子颍忍不住，话语中暗藏讥讽：“怎不见惊春长老说话？你不是最喜欢这类么？”

柳还君内心嗤笑，这家伙果然憋不住想找自己茬。

他挠挠咪咪下巴，若是说自己没有意愿收，显然就对不上人设，于是只坦然道：“我想等他过完三关再说。再好的资质，若是连入门试炼都无法通过，就是浪费。”

掌门师兄非常捧场：“有道理。我们再等等看罢。”

段子颍的周围好像又冷了几分，撇过那张冰山脸生闷气去了。

柳还君愉快地借掌门之手成功隔应到人，美滋滋地继续看齐荣木过试炼。小孩儿已经放下了第二张字条，众人定睛去看，只见上面写着“心之所求”四个字。

“这小东西，懂的不少啊。”左如沛越看越是钟意，用胳膊肘捅捅旁边的柳还君，“你落个准话，到底要不要？不要我就抢走了。”

“急什么？”柳还君语气淡淡的，带着点胸有成竹的自傲，“依我所见，他不过是靠直觉误打误撞罢了。再者你想抢，他还不一定答应呢。”

“靠直觉也是种本事，老娘就喜欢这种直来直去的。你等着，他绝对和我合得来！”

柳还君耸耸肩，随她咋呼，反正待会就能知道最终如何了。

——

而那边齐荣木已经拿起了最后一张字条。

何为己？

他琢磨着。回答先前两个问题已经榨***小脑瓜里的墨水，眼下对着这问题，他能脱口而出的只有三个字：我是人。

但这样肯定过不了。

齐荣木坐到八仙桌旁的椅子上，椅子稍矮，他干脆就扒着桌子边沿趴在那，努力地冥思苦想。

这问题既可解读为问自己是什么，也可以解读为由什么制造了自己。齐荣木思绪转了一圈，觉得还是该从第一种入手。

那么自己——“我”除了是个人以外，还是什么？

齐荣木莫名地觉得这问题有些诡异。一丝微妙的疑窦滋生在心中角落，但很快就被繁杂的思考盖了过去。

齐荣木翻来覆去地想： 他大可说天地为己，但这样就与第一问重复了，况且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若是说道法呢？也是云里雾里不知所云。

想着想着，他突然灵光一现：最能证明“为己”的，不就是考虑这事情的过程么？也即是说，反复审视思考自我，才是体现自己是什么的方式，更是形成“自己”的方式。

于是他跳下椅子，认真地对着字条把上述结论叭叭地说了一通，最后放下字条，总结道：“思我为己。”

字条慢慢地换了字迹。这下三个问题尽数答全，齐荣木看向门口，那儿出现了三个不同样子的圆圈。

或许这分别代表的是天地，道，和己身。

想着，齐荣木就按自己的理解挨个去碰那些圆圈。先是中空的圆，而后是双线中空圆，最后是实心圆。

只听见吱呀一声，房门自己打开了。看来没他想象中的难。齐荣木松口气，大大方方地走了出去，立刻被片白光晃了眼。

他再睁开眼睛，发现已经回到那方形结界里。并且结界的墙壁又变回了透明的。

齐荣木向四周张望，看到结界外已经站有许些试炼者，正在向蓝衣的弟子们询问问题，更多的则还在里头闭眼打坐。他与季湘对上了视线，季湘朝他招招手，示意他出来。

“第一百三十七名。你通过第一试了。”

她眼神中有几分赞许，问道：“可有什么不解要问的？”

齐荣木侧耳听了听他人的提问，大都是关于幻境和问题是否有标准答案的，听上去似乎每个人的幻境都不一样。也有人问了下一重试炼试什么，这倒是他需要听的，几乎旁听就能知晓，也不需要自己再问。

于是齐荣木摇了摇头。

“那好。”季湘也不多言，指向继续往上延绵的石梯，“朝下一试去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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