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2 / 2）

“虽这样，不过略微给他些教训罢了。真说起来，我也惹不起这样的世家贵胄。”

钟遐摆弄着手里的瓷杯，若无其事地听着。他自然知道楚羡之这个“世家贵胄”更指的是自己。

楚羡之出身寒门，与他们这些贵族公子自不可同日而语。钟遐从前就是个浪子，两个人不知怎么有了交集，再后来便有了往后暧昧的种种。

楚羡之能有机会带兵，其中自然也有钟遐的功劳。不过当年可不是出于什么好目的，分分合合嫌烦了，便找了个法子将那人折腾到看不见的地方去。用钟遐的原话是，祝他死在战场上，死无葬身之地。

这咒赌得太毒了些，老天也不信。不过三年，当年的无名小辈已然荣归故里。楚羡之本来觉得自己这辈子和钟遐恩断义绝了，回来的时候权衡轻重，却又不得不见这位故情人一面。

战场上的常胜将军却未必是朝中的翘楚，归来不过三两天，网罗的攀附的，各怀其心。楚羡之疏于人事，却也不是不懂过洁世同嫌的道理。欲有所立，必有所依，二来他是真怕自己举步维艰。思来想去，自己只和钟家的人有些交情。何况当年是钟家的人举荐的他，无论如何，他们对他有恩。

钟遐却是早就知道了楚羡之归来的消息，结交青年才俊，本是世家常用的手段。问父亲的意思，倒也不急于笼络这位青年将领。随手一翻《周易》，下乾上坎，正是一个需卦。倒是真等来了一封书信，接着便欣然而往。

两人由此谈及京中人情世景，谈及塞北的风光，楚羡之忽然想试探一下。

“我这一路过来，逸事听了不少，京中这些年可是热闹？”

“有什么新鲜事情，我却不知？”

楚羡之略一思索，娓娓道来时却是传奇话本的开头：“听闻京中有一美人......”

钟遐见他郑重其事，只当他在郑重其事地戏谑自己。禁不住笑问道：“你说小许？”

“我说简丞相。”</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