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回宫(2 / 2)
太虹知趣,说要去带孩子,便只递了药没进来。
约莫三四日,李洛的伤结了痂,也不发烧了,晚上就抱着枕头死皮赖脸地往贺非宪身边蹭。
“哼,不是不肯帮我半夜喂奶么。”贺非宪丢过去刚换下来的尿布,没好气地说。
李洛抬手接住:“嘿嘿,最开始那几日不是怕被你发现伤么。现在好得差不多了,我也能帮上些忙的。”
贺非宪没理他,脱了外衫挂在椅子上,李洛明白他是默许了,喜笑颜开地上了床。
等贺非宪养好身子时,天气渐渐凉了,李洛便同他商量回宫的事。
“趁着现在天儿还凑合,咱们就尽早回去。若要等到冬月来了,你身子骨定是受不了。”
贺非宪担心孩子舟车劳顿再折腾出什么病来,李洛思索了一下道:“那咱们就慢些走,多走个几日也无妨,怎样?”
少年抱着孩子倚在他身上点了点头。
西湖府邸从此关了门,李洛也邀请太虹一起回宫,被婉言拒绝:“待到再需要贫道之时,贫道自然便会出现了。”
霍箫澜搂着白之,嚼着太虹给他做的小鱼干:“小太虹就这样,假模假样一本正经的!你俩啥时候想他了就知会我一声,我带他过来!”
太虹与他们分别后,五人也踏上了回宫的路途。李洛念及孩子减缓了速度,又想带着贺非宪一路从南玩回北方,整整用了一个月才到了京城。
该下车的时候,贺非宪累得睡着了,李洛拉住试图叫醒他的霍箫澜,拦腰抱起少年一路走进寝殿。
贺非宪被动静弄醒,发现李洛正当着大家的面抱着自己,拼命挣扎:“李洛你糊涂了!这儿不是杭州了!你快放我下来!”
“贺贺累了便继续睡吧,我不放。”
“这么多人瞧着呢!八年来咱俩藏得好好的事你就这么被人发现吗!”贺非宪接着扑腾,扭头看见身后抱着孩子的白之与霍箫澜,眼神暗示他俩帮着劝说李洛放自己下来。
谁承想白之和霍箫澜摇头偷笑又挤眼,施了个障眼法隐走了。
“这一路我一直在想,咱俩都是走过一遭鬼门关的人了,还怕那些流言蜚语作甚呢。”李洛加大了手上的力度控住贺非宪,看着路旁那些连头都不敢抬的宫女太监们:“要看便让他们好好看吧!”
“看我为你补上一场,欠你的婚礼。”
皇帝抱着国师一路回宫的消息炸得全国都沸腾了起来,而此次还带了个孩子,据说是在路边拾到的。
但无人见过那孩子究竟是何模样,只听说那孩子有天命之相,直接被封了太子,由云峦峰的箫澜道长与国师交替抚养。
两日不到,便无人不知当今圣上李洛要封后,而那皇后,就是多次助元国化险为夷的国师大人。
皇上亲口吩咐,婚礼必须要办得盛大隆重,不然就是对不起国师的通天之灵,那可是违背天威的做法。
国内虽有人好男风,但介于世俗眼光,皆是偷偷摸摸。如今光明正大说要娶男子为妻的,皇上还是第一个。
李洛命人量了贺非宪的尺寸,三日内赶出了五套婚服来让他挑选,由于天气转凉,两人的衣服都加了厚实的棉质内里,领子和袖口用上好的黑狐毛包裹修饰。
这决定来的快,又影响极为广泛,连几个邻国都来了使臣道贺。奚岚公主自是无法接受,立刻去找了李洛阻止他所做的一切。
然而李洛执意要娶,说自己大不了就甩手不干这皇帝职位,与贺非宪回未央山舒舒服服地过自己的小日子。奚岚公主大闹了一场,最终还是以失败而告终。
福尧八年十二月初一,封后大典于宫内祭月坛举行。其场面之盛大,酒宴之豪华,等到百年之后众人谈起时,仍是一副羡慕赞叹模样。
白之作为皇后的好友,领着头一次没穿红衣的霍箫澜带了一堆宝贝来参加婚宴。
“我劝了好久,才让他穿了别的颜色来这。”白之看着脸比衣服还绿的霍箫澜偷笑,“你们结婚,哪有他穿红的道理!”
霍箫澜差点重复了一万次那些宝贝都是他的珍藏值钱货,直到贺非宪笑着答应等他俩婚礼时定会送些更好的东西时才算罢休。
戌时最后一批贺喜之人才慢慢散去,李洛穿着婚服微醺地走进婚房,打了个酒嗝:“霍箫澜酒量倒挺好,白之却还是喝了一杯便醉了。”
他摇晃着走近坐在床沿的贺非宪,少年一袭火红婚服,不知是热得还是羞得,两颊红晕醉得李洛站在原地傻乎乎地就知道笑。
“……笑什么呢!”贺非宪含羞看着面前的青年撒娇:“人间这仪式倒是繁琐,又是祭天又是宣读诏文又是奏乐的,站得我脚都酸了呢!”
“贺贺,今日 你比往日还要好看上许多。”李洛驴唇不对马嘴地自顾自往下说:“嗝…老天真是待我不薄,让我娶了个貌美又能干的皇后。”
“……你莫要再唠叨啦!”贺非宪有些热了,脱了婚服倒在床上:“快来睡吧,累了一天又喝了那么多酒。”
“不急不急,”李洛执起少年的手拉他到窗边,“难道贺贺就不想同夫君秉烛夜话?”
贺非宪突然想到“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但他觉得现在有件事更为重要,踮脚亲了一口李洛的侧脸,在他耳边呼气:“那与夫君共赴巫山,岂不是更好?”
李洛猛地抱起他,大步跨向铺满喜庆婚被的床,如此快节奏让贺非宪有些发懵,紧接着自己就被扒了个干净。
少年的身子被红色丝绸映得更加莹白细腻,细长笔直的双腿欲迎还拒地交叉,身后艳红的小口却微微濡湿不停收缩着,明明一副任人宰割的纯真模样,但似乎连全京城最放浪|淫 |荡的花魁都比不上其魅惑诱人。
李洛晕乎乎地像在云里,此后做的一切都是出于本能与爱意。他吻着少年柔软的双唇,闭眼想:共剪西窗夜烛,共话巴山夜雨,这些事换个日子再做也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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