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痛了(2 / 2)
耳边真痛啊?一觉睡醒不是在拥挤的人群而是在自家的沙发,耳朵的血在浪费无数纱布后终于止住,屋里还在钻研画册的四个人形一听见出了事一个个从楼梯上跑下。
绘仙睁开眼,迎面就是一双浓翠色的眸子和周围一张张担心的脸。
“你们个个像在围观稀奇动物,我没事。”
艾薇璃咬着唇,啪地跪倒在沙发旁,她的手不敢放在瘦弱的女孩身上,只扶着沙发边哭泣:“什么没事嘛!主人!你看看黑娅的衣服,全都是您流的血!和水龙头没关一样,哗哗哗地流,小路那里也全都是!您的脸现在都泛青了!耳朵还痛不痛!要不要睡觉?”
哭到喘不过气的女孩呜哇哇地擦着脸,苍白的人沉默地伸手,轻轻拂过艾薇璃的发顶:“不要哭哦,艾薇,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刚刚做了一个很长的梦…看见了牵牛花和玻璃房,有点饿了…想吃辛辣的东西。”
“您饿了,辣的不能吃!我给您准备其他东西,先炖老母鸡,主人您等着!”兰罗扯起符忒就赶去厨房,脚底蹭出了烟。
绘仙没再说话了,她一遍一遍揉着艾薇璃的脑袋,目光、眼神都在艾薇璃身上。
“绘仙?刚刚你遇见了谁?耳边的伤口是那个人造成的?”
搁在艾薇璃脑袋上的手停住,耳垂上又是黏腻的感觉,绘仙的双目没有一点光彩:“西装女人…一个西装女人,她…她!!!”
身体蜷紧,女孩双手捂着受伤的耳朵。
【好乖,等着我】,【好乖,等着我】,【好乖,等着我】!【等着我。】
不断回旋的声音,永印在脑海里的声音,纱布扯下,伤口裂开,血染湿了沙发。
女孩赤着脚,苍白着脸,她控制着神智,艰难挤出:“她说‘等着我’……好恶心。”
一旁准备好纱布的黑娅早料到她会扯开伤口,扑上去一把抱住,死摁着耳朵。 “绘仙!我们也在等着她!她一来,我们所有人围殴死!”
女孩苍白的脸扯出一点弧度,她重复着黑娅的话:“‘围殴死!’围殴死?围殴死?可是...”
“我怕她,我很怕她……为什么我那么怕她?我不是慧仙啊,我不知道慧仙!不知道什么花谢小区!为什么要我等她?耳朵!好恶心!好恶心!!!”
“耳朵!!!好恶心!要拿东西...要拿东西!”
扣在女孩耳上的纱布因为她粗暴的动作而被轻而易举地挣脱下去。
绘仙目光发直,赤着脚不断在桌面上寻找着什么,未等众人从她挣脱的举动下回神,在众人惊惧的目光下拿起了桌上一把剪刀。刀刃对准了耳朵,女孩瘫着脸,手指按了下去,如同一个神经失常的疯子。
刹那间“咔嚓”一声,郁欲已经扑上,推开了那柄将要落下的剪刀,铁器摔落,血也飙了一地,女孩对自己下手极狠心又果断,她截下了一块肉。脸愈发苍白,女孩低头踩了踩地上流下的鲜血。
“我冷静了…现在很冷静,头不怎么痛了。”
没有人说话,每个人的脸上皆是惊惧哀痛,骂也不得,训也不得。
黑娅咬着牙齿,短短一瞬,眼球上就崩出数条血丝,青筋暴起,女人握紧拳头,控制喑哑的声音:“主人……您过来,我给您止血。”
没有笑,没有哭,她们全都煞白着脸,盯着女孩耳上狰狞的伤口,剪子削了一层皮,刮了一层肉,血肉模糊地令人额滚冷汗。
“主人…痛吗?”
女孩盯着地面:“痛,但没有之前痛,这个一点都不痛。”
“……主人,那您知道谁最痛呢?”
女孩抿着嘴,女人眼边一圈已经红了,眉压得很低,额心的红印失去了本该有的光彩,黑娅咬着嘴,唇上是血色的印子。
女孩触碰在她的唇上,唇很烫,比她手的温度要烫数百倍,和火一样燃烧的温度。
冰冷的“雪”揉开女人紧咬的唇瓣,绘仙揉着她的脑袋,不断的揉,不断地对着她笑。黑娅竟不知原来世界上还有这种笑容,没有精神,单纯勾起嘴角的平淡的笑。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真的非常对不起。”
有人已经哭了,阿蕊捂着嘴呜咽:“我拒绝啊!什么对不起!什么对不起!”
“明明是我们的错!”黑娅眼睛通红,她忍不住了,“明明是我们的错!我没有看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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