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老师（2 / 2）

指甲微触在凸出的裂块旁，绘仙想要掀开却迟迟没有掀，笔记本摊开在一旁，窗外的风一一吹过纸页，拂过她满是裂痕的脚踝，也将放在书上的照片吹开一点小角，照片后似写着几点细细小小的字。

【我与老师，<B>http://www.wuliaozw.com/<B>】

绘仙放下了手指，棉袜重新套上，纯白遮掩住一切的裂痕。

犹豫地望着手，沉默地扯下手上的纱布，入目仍是那熟悉的裂痕，手掌盖在额上纱布，指关节裂痕过于狰狞显得纱布那白越发显眼。

绘仙盯着镜面，微微掀开纱布一角...裂痕，无数的裂痕

半晌，她放下手，捡起掉落在地上的纱布缠上裂痕的双手。

绘仙已经搞不懂自己是个什么生物了…“或许，我是个人形的怪物？”

瘦弱苍白的人印在镜上，她揉了揉眼，抱着地上的笔记本毫不犹豫坐在了工作台前。她翻查的是最后几页几乎无法辨认的蚯蚓字。

极为古怪的想法和无比的熟悉感似乎都在暗示她：你就是笔记本的主人，你就是写下账单的人，你就是绘仙。

不对，不对劲...太不对劲了！她记忆深海出现的只有更加浓烈的翠绿和看不清面容的或许可以称呼她为女人的女孩？

笔尖停了又停，笔头咬了又咬，女孩的注意力都在那纸上揪在一起的线条。

【-2000/手关节掉落;-6000/器官病变。】

“器官病变？！”女孩拍桌而起。突然的狂喜让她眼前一白，撑着桌沿扑向放着图稿的桌面，病变的器官有哪些呢？心脏、胃、肾脏。攥着纸，绘仙跌跌撞撞地回到座位。

这些病变器官只需要六千元吗？被女孩揉皱的书页在她粗暴的动作下翻转身形，绘仙的笔又动了起来。

“这字怎么突然端正起来了？”蚯蚓字后的字迹其实也算潦草，但是比蚯蚓字要好看地多，“减…一万三，减三万六，减四万。没有说明钱的用途。”

较为端正的字还恶作剧在每一个减号的上边留了道轻轻的刮痕，搞得像是入账的记录。

不知不觉，纸上已经落下一大堆字迹，小女孩最后写得心烦意乱，最后的几笔也和笔记本的额字迹一模一样，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绘仙的目光停在自个的蚯蚓字片刻，移到了蚯蚓字上边的字体，她摩挲着笔记本上的字，铅笔一划，将最后几段全部划去，瘦弱的手腕微微颤抖，她疲倦地捏了捏眉心，像是确定什么似的，把笔记本锁进柜中，将抄录的纸张烧了个干净。

略呛人的味道在房中弥漫，绘仙推开窗户打算散散气味。忽然，挺直的脊背僵硬，她猛地跪倒在地，骨头蔓延的恐惧让她无力站起。

那个女人出现在阳台下的树上。她的手上已经没有手机，她的脸上也没有那种惊悚的笑容。 奇怪的女人拉着树叶的枝干，这是除了那次人群中她与绘仙最近的距离了。

怪女人勾起嘴角，口型做得十分夸张，在缓缓吐出几字之后，她尽力抓紧阳台的栏杆：“嗨，你现在的样子真可爱呀。”

充满恶意的语言，而这个女人的眼中却没有任何讥讽的色彩。

栏杆相互的距离并不能让女人将整个脑袋都一并钻出，她的身高并不能拉近身体和阳台的距离。

“真是遗憾，不然，我都可以摸摸你的小脸，你的脸可真是苍白呀。”这句是真的讥讽了，绘仙在大脑嗡嗡震鸣的情况下都能感受到女人眼中的讽刺，她极力靠近女孩的耳边，轻声说了几句。

怪女人笑了笑，松开握紧栏杆的手，在绘仙懵逼的视线下直接摔了下去。

浑身忽然有了力气，绘仙扶着阳台往下看，就见那个女人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脚步缓慢地往暗处走。

“喂！终点站是你干的吗？！你到底是谁！”

女人听到她的呼声脚步微顿，似侧目回望了一眼，然后再也没有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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