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青（七）（1 / 2）

情到深处，便是再一次的耳鬓厮磨，再一次的身体纠缠。

女孩的热情一如既往感染了这个内里孤僻冷漠的少女，她搂住女孩的手臂无疑给了绘仙更大的鼓励。那只全身几乎都是黑色的人形呆站在门外，她扶着门，倾耳紧贴在门扉之上，细细的属于主人的喘息，黑娅脸上忽地漫上丝丝红晕，一只手覆在胸口，她的心跳在控制不住地疯狂。

那股念头更重了，她想同那位小小姐一样拥有自己的主人。

喘息声伴随轻泣逐渐停下，黑娅只听见里面的女孩在喊自己主人的名字，不行，她将耳朵贴近门缝，说话声音太小，她听得不大清楚。

正要再次移动位置，紧贴在耳廓的门轻启，女人和面无表情的绘仙四目相对。

恶劣的女孩扬起顽劣的笑容，她讨厌这个人形：“你在偷听？变态啊...作为仆人在听主人和她伴侣的声音....真恶心。”

“......小小姐，我想这并不是您说的恶心，主人的身体依然承受不住您过多的索取，这是第四次了。”黑娅在对方开门的一刹那早已收敛自己的所有情绪。

满是恶劣狞笑的女孩听见黑娅提到长青，小脾气也不发了，她主动说起老师身上的那一道道裂痕：“她的身体怎么了？我在身上发现了很多的黑色裂隙，她的身体好像有轻微裂痕...有点像瓷器摔裂的痕迹。”

黑娅眺过女孩望向睡在被中的少女，哪怕苍白的脸被薄被挡住，她也能想象出主人睡觉的模样，目光稍稍柔和又忽地坚固。“您应该知道，主人并非人类。”

“这我当然知道了，哪有一个人六年什么都不变的？长相永远保持十七十八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她活了很多年吗？”

黑娅面带迟疑，主人的年岁自己也不知道，自有对外界的粗浅意识时，小主人自己就已经面无表情走过每一处土地了。“主人应该活了有数百年了，从我有意识的时候算起...”

“她...是人吗？”绘仙念起师长轻软的腰肢，掩饰般地舔了舔下唇，“活了那么长时间，再加上身上的裂痕，长青是人，还是妖怪？还是和你们一样的存在？书上说世界上没有鬼怪，也没有神明，那你们是什么样的存在呢？”

黑娅哑口无言，几个人形的意识出现的着实太晚，现在获得人形的只有她一个，她不知道主人到底是什么身份，也无法用大脑储存的知识回答绘仙的提问。

“绘仙....我是人形，人形的存在只是被迫而生的产物...这种产物总会变成一堆碎屑，因为只要一个人形得到人类的知识、人类的情感，她就会想成为一个真正的人...可惜她如何都做不到。”被二人谈话吵醒的少女沉默从床上起身，抬起酥麻的手臂缓慢穿上衣物。

“长青想成为一个真正的人？”女孩侧身问道，浅褐色的眸子闪着不一样的光芒，她正在异常激动地询问这个问题，甚至脚尖还往前踏了一步。

长青点头，虚弱的身体坐在床上：“我想，但是现在不需要了。”

“为什么？老师不是想成为人类吗？”女孩攥着拳头，不理解长青的言论。

“没有为什么，绘仙......现在已经足够了，已经接近尾声了。”长青实在想抱抱眼前的女孩，便招手让她过来，她顺利地学着绘仙的模样，埋进胸口。

绘仙原本还想追问，一见师长初次露出的幼稚举动，嘴角不知提了多少弧度，她搂住少女的肩，将手指慢慢插入发丝之中，她喜欢这样的亲近。

不速之客总是来得很快，楼下铁门的吱嘎吱嘎声几乎让绘仙怀中的人僵硬身躯，原本是抱着长青的绘仙被师长按在了怀中。

“绘绘，在这里呆着，我下去看看，不要出来！”这时候能找到她这里的只有一个人了，绘仙的母亲，谭苏。

谭苏砸了半天门，才看见小老师披着薄毯慢慢下来，女人眯眼，只是几日未见，小老师的这张脸更加白嫩，眼尾还带着几抹病红，唇好像被什么东西吮过，艳红的实在勾引人。

女人没有等长青开门，便一手穿过铁门裂缝，扼住了长青的脸。“小老师，好久都没有见了...我发现你好像越来越年轻了，这嘴愈发红润。”

这几年来谭苏只要见她必定夸赞的她的容貌，眼神的重色也越来越浓。长青在某种程度上真的搞不清女人的脑回路，她皱着眉，念在绘仙的份上想退后一步。

没想到谭苏扼住脸颊的手下滑，顷刻捏住了她的领口，顺势一拉。她与女人只隔着一扇两指宽的铁门。

谭苏与姬绘仙不愧是亲母女，连嘴边的调笑都一模一样：“我的小老师，绘仙在你地方吗？”

笑容明媚的女人用手掌托住她的后脑，二人的距离更加贴近：“她那么喜欢你，嘴边都挂着你的名字，肯定到你家里了，是不是小老师？”

贴近的身体让谭苏轻而易举看见了长青锁骨处的点点吻痕，脸上的笑容随即一僵，又快速挂上假笑：“看来我的女儿不仅到你的家里，还抢.....不，还欺师灭祖？真是大胆的小崽子啊。”

“你才是真正的大胆...她的欺师灭祖怎么会强得过你。”长青厌恶地后仰，躲避女人隔着铁门传来的呼吸，“你这个行禽兽之事的女人，只有想着龌龊不堪的事情，明明长着一张好脸...却是一个连畜生都当不了的女人。”

谭苏停在她脸上的手指恶意地摩挲了一下，虚伪的笑容有那么一点点的真诚：“长青啊，我就把这个当做你对我的夸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