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心赏雪(1 / 2)
南宫乾道:“连老爷子好眼力,正是凤点头。只是这内力,他脸上现出为难之色,似乎有所顾忌。”
庄伯淳道:“乾儿不妨直言。”
南宫乾应道:“是。二十年前,晚辈偶遇前辈高人,得其指点三天功夫,一生受益匪浅,只是当时这位高人来去匆匆,近二十年更是未曾谋面,于其身世门派实在不知。”
孙病心中微动,连道义叹道:“如此倒是棘手的很。咱们手上还是无半分线索可循。”
庄伯淳道:“寿宴之事还需从长计议,非儿先送依依回去歇息吧!近日江湖不太平,你们出去玩时要当心才是。”
唐非二人均觉惭愧,忙答应了起身告辞。又见庄伯淳叫了茶童重沏新茶,众人复又坐定,似是仍有要事相商。
南宫非将唐依依送至浣竹轩,赤霞、紫竹早已相候,应老太听闻唐依依、南宫非被叫去问话,半日不回,早已急了,便叫赤霞来迎。这二人见她来了,竟是谁也不理,都赶忙入内去回应老太,想是已被催了许多次。
唐依依失笑,南宫非道:“我先回去,小姨早些休息。”
唐依依叫住南宫非问道:“今日千佛山上之事是否要回禀舅舅。”
南宫非道:“回是要回的,大表哥与我商议晚间再去见外公、父亲,现下府上有客,多有不便。”
唐依依知南宫非谨慎,今日之事或与白桐暮并无干系,还是不与旁人知晓的好。她正思量,忽见南宫非神色迟疑,似是有话要讲,便问道:“非儿,你有心事?”
南宫非默然不语,唐依依更是奇怪,只道他有难言之隐,便不再问,当下往内院走去。
南宫非却又跑到唐依依跟前,坦然道:“小姨,你适才不是力竭才摔倒的对么?”
唐依依只觉心头巨跳,强自微笑道:“没有。”
南宫非双眸清亮,似是要看到她心底,却又让人觉得安定温暖。
唐依依不由道:“我忽然记起一事。原来姐夫今日猜对了白桐暮所用内力。其实,那晚在悬崖顶上,薛剑南用的内力便是,便是这般。但我不知内里,因此不便多说。也请你先莫要告诉旁人。”
南宫非笑道:“自然不会,薛兄于平远镖局有大恩,想来此事与他决然无关。”
唐依依道:“多谢你。”
南宫非侧过头,忽见紫竹又欢天喜地的跑来,笑道:“小姐,快去挑首饰,金嫂来了。”
唐依依放下心中担忧,奇道:“好好的,又打什么首饰。”
紫竹笑道:“老太太高兴啊。“
唐依依叹道:“也不知你这个丫头不知整天在笑什么。”
紫竹微微脸红,向南宫非道:“南宫少爷也一起来。”
南宫非推辞道:“我便不去了。”
紫竹道:“老太太请,两位少爷都在。是在,”她欲言又止,“是在商量表小姐婚事呢。”
唐依依一惊,问道:“庄文、庄言都在吗?这可有意思了。非儿,咱们去瞧瞧吧。”
当夜,南宫非、庄文同去禀告了白日千佛山上所遇怪事。庄伯淳吩咐庄文近日少在外走动。至于白桐暮所属何派,因何为难庄府,那丑陋的女子又是否与此事有关联,庄伯淳、南宫乾等人是何打算,唐依依全然不知,更不想过问。
第二日,连道义等人便都告辞,庄伯淳亲自相送,众人似乎对寿宴之事已有默契,嘴上却都绝口不提。
一连半月,江湖倒是平静的很,无半点风吹草动,白桐暮及幕后之人似乎已在江湖上绝迹。庄府上下更是安静,南宫乾一家在府上住了近两月,南宫姐弟与唐依依、庄秋秋等人处的欢愉,常在一起切磋功夫,闲暇时便出府游玩,年轻人心高气傲,仍旧去千佛山玩了尽兴,更是半夜偷偷溜了去猎老虎豹子,可惜空手而回,连狍子也未见一只。天气好时,女孩子们则常去大明湖泛舟游湖,一时好不自在。
叶落尽,枝已枯,转眼隆冬已至,不过十月间已下了场大雪,纷纷扬扬,飘飘洒洒,落了满城满府。
应老太一夜安睡,未闻雪落枝折声,清晨开窗时,凉风沁来,好不舒爽,但见楼阁之上白茫茫一片,不见檐角,才知落了一夜的雪。她心情大好,草草洗漱了,便令赤霞去请姑娘太太,又叫了苏慕青来张罗众人去湖心阁赏雪。
一时只见浣竹轩里好不热闹,丫头们一趟趟捧了毡毯、汤婆子、吃食来往,更有撑伞的,扶撵的,传话的,小院内地上雪被踩地泥泞不堪,直忙活了半个时辰方在湖心阁坐定。
湖心阁建在后院湖心中,因此而得名,每年雪落的多了,湖面结上冰,应老太便领了儿孙们赏雪饮酒吃涮羊肉,虽不吟诗作对,未免失于风雅,却不乏猜谜投射之类的小玩意,最得庄秋秋心意。应老太今年兴致尤高,连庄伯淳也赶来凑了半日热闹。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