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等人(1 / 2)
南宫非身上有伤,诛杀张宏祥后又遇到了硬茬,回到小院时天色将明,他心急如焚,拐角看到朱雀,才总算松了口气。
朱雀行礼道:“堂主。”
南宫非问道:“一切可好?”
朱雀道:“堂主放心,我在此守了一夜,没有外人来过。”
南宫非心下略宽,道:“好,你先回去歇息。”
朱雀行礼告退。
南宫非推门而入,葡萄架仍在,昨日却恍如经年,他站了一会,先找水洗去脸上血迹,略整理了衣衫方才悄声进屋。内屋的房门是开着的,南宫非心中一凛,来不及细思,几步跑进卧房,果然唐依依早已不在床榻之上。他暗暗咬牙,强自镇定,将院中几处房舍都找遍了,却不见唐依依的踪影。
南宫非站在空荡荡的院中发呆,他本以为自己早已百炼成钢,却不想还是乱了心,朱雀既然未见外人来此,那唐依依多半是自己走了,她会去哪里,他不敢想,难道是去唐家堡为唐琛寻仇,想到唐琛,他立时又转回卧房,那个包裹也不见了!
南宫非怅然若失,他心情激荡,只觉胸口气血翻涌,几乎站立不稳,他扶住案几,勉力调匀了气息,低头却见桌上放着一张纸笺,那是他昨晚留书,他心中一动,将那纸笺翻转过来,背面是唐依依娟秀的笔迹,“送父归家,山庄再见,勿念。”
南宫非手上用力,险些捏碎了这纸笺,他呼出一口长气,颓然坐在榻上,将那素纸折好收到怀中。他忍不住苦笑,这许多年,他还从未如此狼狈和失态。
唐依依重诺,不爱鲁莽生事,她武功高强,足以自保,南宫非只要安心回伏剑山庄等候即可。可是,她不告而别定是心灰意冷,身上还有旧疾,若遇到奸恶之徒又当如何,南宫非坐不住了,他要出城去寻唐依依,若寻不到,便回济南府去问庄晨安葬之地,绝不能叫她一个人。
天刚蒙蒙亮,市集未开,南宫非不及去买马,眼见路边茶摊上拴着一匹坐骑,左近却并无人烟,他心中焦急,顾不得再去相寻马主人,自怀中取出一锭金子放在桌上,翻身跃上白马便要出城。
马儿跑出两三步远,忽的眼前红影一闪,似是有人伤在了马下。
南宫非心中一惊,勒马而立,不待马儿停稳,他便跃下马来,只见马下跳出一个女子,她一身红杉,十七八岁年纪,生得娇小玲珑,梳着两根长辫子,柳眉倒竖,杏眼风流,她手握竹棒,指着南宫非骂道:“你为何要偷我的马?”
南宫非连忙赔礼道:“在下有急事在身,可否买下姑娘坐骑?”
这女子冷哼一声,竹棒一挥,打南宫非肩髎穴。
南宫非万没料到这姑娘一言不合便动上了手,他自知理亏,未敢还手,边退边道:“对不住姑娘,是我鲁莽了。”
这女子手上不停,怒骂道:“偷马贼,连我的马也敢偷。”
南宫非急着出城,不想却在此处被绊倒,他有心逃走,偏生这姑娘棒法绵密,招招不绝,竟一时脱不了身,正自苦恼,这姑娘却忽的住手,退了一步,道:“还手。”
南宫非喘了口气,道:“在下急着追人,求姑娘放行。”
这女子在茶摊上一坐,竹棒轻敲着手心,道:“我在这儿坐了半夜,你要追的是谁?”
南宫非大喜,“是位穿着白衫的女子,姑娘可曾见到?”
这女子也不抬头,只道:“看到了,生的可真是美,轻功也不错。”
南宫非连声道:“正是,正是,敢问姑娘她去了哪里?”
这女子淡然道:“我看她生的实在好看,便忍不住跟了一路,出城往北去了。”
南宫非躬身一礼,道:“谢过姑娘。”他知晓了唐依依下落,心中略定,转身便要去追。
这女子冷笑一声,竹棒伸出,落在了南宫非脚底。
南宫非猝不及防,忙即躲闪,这女子棒法突变,向上一挑,直戳他三阴交,南宫非脚下一慢,险些被她绊倒,他急急退了两步,拿桩站稳,道:“姑娘何故为难在下?”
这女子更不答话,竹棒再挥,这次却是攻他上盘。
南宫非适才与这女子交手,已瞧出她功力不浅,若不还手绝无可能脱身,当下道声得罪,长剑出鞘,还了一招。
南宫非一夜未眠未食,伤口也没来得及包扎,此时一动手,才觉全身都在作痛,这女子竹棒变招甚多,忽而左右,忽而上下,竟晃得他有些眼晕。他打起精神,避过一式虚招,长剑回劈,刺这女子下盘。
这女子嗤笑道:“剑法不错,劲力却差了几分。”她口中说着,手上不停,轻飘飘的便格挡了南宫非这一招,跟着竹棒上抬,招式忽变,刹那间只见绿影婆娑,又如乱花飞舞,这一式“花间问柳”虚招最多,多少成名江湖客都不能幸免,何况南宫非已受重伤,兼之精神恍惚,他勉力躲开两个变招,第三式却无论如何也逃不开去,竹棒戳在了他昨日旧伤之上,他闷哼一声,只觉期门穴上剧痛,全身气机逆乱,头目昏胀,几欲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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