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责(1 / 2)
南宫非自进厅后便低眉顺目俯首帖耳的老实站着,看见父亲叫他,忙即上前,躬身听命。
南宫乾冷笑道:“你好大的胆子。”
南宫非道:“儿子不敢。”
南宫乾不欲与他多言,顺手指了指地上,南宫非进厅时便瞧见了房邵安手边的家法,此刻不敢怠慢,忙脱去外袍,伏在地上,还未细想,板子已然落在身上,他知道这是杀威棒,先要打他认罪,果然十板一过,房邵安便停了手,他长吁了一口气,撑地起身,站稳了后向南宫乾道:“儿子知错。”
唐依依被这一顿打吓住了,直到十记打过,她才如梦惊醒,抢上前道:“我为长,姐夫如何要罚非儿。”
南宫乾道:“他是山庄少庄主,你是贵客,出了事,我自然唯他是问。”
唐依依大急,此事因她而起,却叫别人受累,她心底难过,却不知当如何求情,那边贾月朗已跪下道:“师父,错在我,求师父饶了师弟。”
南宫乾厉声道:“带着师弟师妹胡闹,我是要问你的罪,滚到一边去,还没轮到你。”
南宫枫吓坏了,跪在贾月朗身侧求道:“爹爹息怒。”
南宫乾喝道:“都退下,谁也不许求情。”
唐依依又愧又急,欲待再求时,南宫非却朝她摇摇头,他眼底一片赤诚,坦然平和,甚至还笑了笑,似乎并不觉痛楚难堪。唐依依一愣,一时竟说不出话。
南宫乾露出失望神色,他环视众人一眼,最终看向南宫非,沉声道:“擅闯将军府,自陷于危险境地,这不是你该做的事。”
南宫非是明知故犯,听爹爹训斥,亦是面红过耳,低下头,谨声道:“儿子惭愧。”
南宫乾见儿子认罪,亦不废话,只对房邵安道:“打他三十。”
南宫非不敢自辩,立时跪倒趴伏在地,房邵安这次却不急,等他安稳趴好后,第一板才重重落下来。
南宫非心下已有准备,却仍被这一记打的胸口气闷,他许久不挨打,竟险些叫出声来,当下忙咬牙忍痛,等着第二板落下。
啪的一声,房邵安下一板却打在了南宫非臀上,他心中一惊,顾不得羞惭,先是心底打了个颤,看来今日的家法委实难捱,只怕爹爹要狠心打断他的念头。
唐依依见南宫乾竟还要打,再也忍不住,便要上前去抢板子,房邵安忙即退了半步,才没伤到她。
南宫宛和南宫枫倒抽了一口冷气,南宫乾积威甚重,平日里连庄莹也不敢拂逆他的意思,唐依依竟然上手便抢家法,饶是房邵安多经变故,也是骇了一跳。
南宫乾却似没有动怒,他神情平和,只道:“依依不可胡闹。”
唐依依从来听话,此时却挡在南宫非身前,道:“姐夫你不讲道理。”
南宫乾不免失笑,叹道:“老子教训儿子还要讲什么道理。”
唐依依一时语塞,房邵安的板子又要落下,她回身双手一拦,道:“不许动手。”
房邵安哭笑不得,南宫非撑起半个身子,抬首道:“小姨,你让开!”他仰着头,额上已疼出了冷汗,他面色镇静,但声音冷峻,带着几分固执倔强,这还是他头一遭对唐依依如此冷言冷语。
唐依依立时放下了双手,她低垂了双眸,紧抿着唇向后退了一步,又朝南宫乾行了个礼,一言不发,转身出了偏厅,南宫非眼神略暗,却未言语,只是右手紧紧攥住了衣衫。
南宫乾冷声道:“宛儿,带他们走。”
南宫宛应声道是,赶了贾月朗和南宫枫出了偏厅。
一时偏厅只剩南宫乾几人,南宫非略喘了口气,向
房邵安道:“有劳大师兄。”
房邵安点头,第三记又重重的落下来。
将将捱过三十记,南宫非已是浑身汗湿,脸色苍白,中衣上已染了鲜血,显然房邵安并没有留手。他勉力起身,道:“谢过爹爹责罚。”
南宫乾直直看向南宫非,道:“你虽已犯下大错,好在未伤及他人,迷途知返,犹时未晚。”
南宫非身上剧痛,骤闻此言,却觉一颗心也疼起来,他胸中空荡荡的,抬起眼睛看向父亲,竟是一脸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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