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兰花落(1 / 2)
“大人,快去,快去救将军。”府门外急急跑入一人,副将识得是将军带走的护卫,忙上前道:“将军怎么了?”
这护卫直喘的上气不接下气,道:“将军,将军见此处火光冲天,知道中了奸计,带人追去城门了。”
副将问道:“带了多少人?”
护卫道:“带了二十几人。余下的,余下的。”
巴图额尔德尼不待他讲完,立时便召集了人马,出府直奔城门而去。
南宫非等人将至城门口时,忽见追兵自西而来。
郎红道:“我留下来,堂主你们快走。”
南宫非勒马而立,待看清了来人后,跃下马来,将曾静双手抱给薛剑南,道:“薛兄,烦你替我照料曾大哥。”
薛剑南双手接过,他向来懒散惯了,难得如此时神色郑重,道:“小心。”
曾远早就红了眼眶,曾静和他虽是兄弟之亲,却更似父子,此刻见堂兄惨死,心中对元人痛恨无双,只恨不得立时杀了这些追兵,当下道:“堂主不可以身犯险,我留下来挡住他们。”
南宫非扬声道:“曾大哥惨死,罪魁在此,不取其性命难慰藉在天亡灵,郎大哥随我留下,余下诸人,立时退出城去。”
龙虎堂向来令行禁止,堂主既有言,谁也不敢不遵,当即调转了马头出城。
阿拉坦乌拉追到城门口,见城门前立着两人,一个长须老者,他是识得的,正是适才和他打了照面的乱臣贼子,另一人年纪虽轻,但半身染血,气度沉凝,显然不是易与之辈。他正要勒马,忽见那年轻人如风而至,坐下马儿一声长嘶,软倒在地,竟已被他长剑砍断了双腿,他惊怒交加,自马上跃起,这年轻人却倏的跳起来,一剑自他头顶直劈下来。
龙虎堂众人在城外等了许久,已近子时,南宫非却仍迟迟未归。
曾远等人焦急万分,几次想回城查看,皆被孙结实拦下了,再等了一刻钟,远远听见马蹄声响,却是南宫非和郎红赶了回来,众人欢呼一声,忙迎上前去。
来的共有三匹马,中间马上趴伏着一人,做蒙古人装束,不知死活,南宫非跃下马来,将那蒙古人从马上扔下,掷在地上,他在地上翻了个身,月光照下来,正是阿拉坦乌拉。
曾远拔刀便要砍上去,阿拉坦乌拉显是被点中了穴道,口不能言,身不能动,只圆瞪着双眼,对这群杀人放火的强盗怒目而视。
郎红自马上下来,一把拦住了曾远,道:“曾兄弟,堂主在此,不可造次。”他今日跟着南宫非出生入死,被这位年轻庄主的武功、智谋和胆量深深折服。且在城门口时形势危急,明明当场斩杀了阿拉坦乌拉便可,他却偏要冒着风险,将其生擒活捉,带回来给曾静陪葬,亦是为了安抚曾远等人之故,知有险而不畏险,更能全身而退,颇有前堂主的气度,无怪年纪轻轻,总舵主竟要他来坐镇龙虎堂。
南宫非先问道:“曾大哥呢?”
薛剑南越众而出,道:“近处有条河,已,已将他整理好了。”适才众人抱了曾静去河边洗去了身上血污,他身上骨头寸寸折断,没有一块好肉皮,曾远抱着堂兄痛哭流涕,直恨不得将那阿拉坦乌拉碎尸万段。
南宫非道:“咱们先安葬了曾大哥。”
姜枫问道:“葬在何处?”
南宫非道:“曾大哥意下如何?”他问的却是曾远。
曾远道:“我大哥孑然一身,便葬在此处山林亦是随了他的心愿。”
南宫非躬身向曾远行了一礼,叹道:“多谢曾大哥深义。”
阿拉坦乌拉被南宫非活捉,想必城内早已乱作一团,只怕蒙
古兵立时便要追来,当此盛夏,带着曾静的尸首赶路显然不智,曾远不愿拖累众人,便要在此处安葬了堂兄,他见南宫非行礼,心中愧疚,忙跪下道:“属下谢过堂主,谢过众位兄弟去救大哥。”
南宫非双手扶起曾远,道:“不必如此,先请曾大哥入土为安吧。”
曾远道:“请堂主恕罪,我定要刮了这奸贼,为我大哥报仇。”
南宫非道:“既捉了他来,自然随诸位兄弟的意。”
龙虎堂诸人在水边设祭,薛剑南坐在远处山石上,耳边听着众人哭喊,心中不免戚戚。
祝晴坐在一旁相陪,她见薛剑南双目黯然,小心问道:“师哥,你可是想到了旧事?”
薛剑南一笑,叹道:“傻姑娘,你师哥早已是个大人,再不会做噩梦了。”
祝晴勉强笑道:“那师哥在想什么?”
薛剑南在山石上一躺,道:“这些绿林好汉们各个看起来凶神恶煞,没想到最后竟还是一剑了结这蒙古人,哎,可惜啊,这十大酷刑的滋味,我还想叫他好好尝尝。”
祝晴道:“他们都是真正的好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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