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杀南宫乾(1 / 2)
庄晨二十余年前曾叱咤江湖,武林中但凡年长一些的前辈明宿都识得她,她在江湖中销声匿迹多年,此刻骤然出现,众人皆窃窃私语,连白琮也有些愣住了。
庄莹几步抢过来,停在庄晨面前,道:“姑姑,你还活着。”
庄晨放开唐依依,淡淡的看了庄莹一眼,只点了点头,唐依依忽然打了个寒颤,她似乎从母亲眼里看到了厌恶。
庄莹却似未瞧出来,仍道:“姑姑,你这些年去了哪里,老太太一直挂念着你,我们都想你。你可知。”她想起庄家灭门一事,立时悲从中来,语声中已带哽咽。
庄晨退了半步,她看着庄莹,冷笑道:“你想我?”
庄莹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奇道:“姑姑,你怎么?”或许多年不见,庄晨似乎变了个人,她的眼中只有冷漠,毫无亲昵,当年便是姑姑卧床生病的时候,待她也是极好的,怕她嫁去广州寂寞,特意给她备了整箱的新鲜玩意。
罗汶青和庄晨是故交,见她出现本想上前互道别来情由,却见当秋子衡已将徐娘交给了阿月,她放心不下,几步上前问道:“子衡,你的伤势?”
秋子衡看了庄晨和南宫乾一眼,深深叹了口气,道:“我休养一阵便好,你去看看阿晨吧。”
罗汶青道:“我守着你。”
秋子衡拍拍罗汶青手臂,便坐在当地运功疗伤,萧天隐站在一旁护法,罗汶青又看了庄晨一眼,只听她冷笑道:“庄莹,你一向可好?”
庄莹不知庄晨到底何意,只好如实答道:“好,我很好。”
庄晨叹道:“是啊,有丈夫心疼,儿女孝顺,你自然过的很好。南宫乾,我说的对不对?”她忽然扬声,一双妙目直直的看向南宫乾。
唐依依自然明白母亲的苦楚,却觉得若在此时将往事抖搂出来,委实不智,当即劝道:“妈,咱们下山去吧。”
庄晨喝道:“闭嘴。”
唐依依红着脸,住口不言,云泽拍了拍她肩膀,示意安慰。
庄晨高声道:“南宫乾,你为何不答我的话?”
南宫乾站在不远处,他自庄晨上山便似痴傻了般,整个人都被抽走了精气神,站在当地,连手上的剑掉落在地也未察觉。
白琮对这些前尘旧恨亦有耳闻,当即存了看热闹的心思,轻笑道:“有趣得紧。”
庄莹看到丈夫失魂落魄的模样,心中突然害怕起来,她忍不住开口,叫了声“乾哥。”
南宫乾回过神来,却未答应庄莹,他几步行至庄晨面前,眼眸轻抬,多年前梦中的女子就站在了他面前,时光如昨,却已是物是人非,他看向庄晨眼底,柔声问道:“这些年,你好不好?”
庄莹的脸色立时白了,几乎就站不住。
庄晨冷然道:“你竟还敢问?”
南宫乾看着庄晨,道:“我是没脸问,二十多年前,终是我负了你。”
庄莹再也站不住,向后便倒,南宫非上前扶住了母亲,皱眉不语,爹爹的话,到底是何意?
南宫乾续道:“你我定情在先,我却背信弃义,另娶她人,累你半世孤苦,是我的错。”他声音虽不高,却绝无迟疑,稳稳地传出去,群豪皆听得仔细清楚,惊诧之下,立时哗然。
南宫乾此言一出,已是身败名裂之局。
秋子衡也听到了,他未料到这么多年过去,南宫乾竟仍不能放下过往,放过自己,竟在这里直承此事,他心中担忧,对罗汶青道:“你去劝劝阿晨。”
这世上众生,于自己得不到的人,往往执念最深,南宫乾当年求而不得,此刻乍见念兹在兹的故人,心中的悔恨和伤痛瞬间淹没了他所有的冷静理智,莫说只是说几句话,只怕庄晨此时无论要他做什么,他都会应允下。
罗汶青摇首道:“来不及了,阿晨恨了这么多年,话已说到这里,怎会善罢甘休。”
秋子衡深深叹了口气。他已经听见有人低声道:“想不到堂堂伏剑山庄庄主竟和庄家姑侄俩有苟且之事,当真是人不可貌相,骇人听闻。”他心中疑惑,庄晨绝不是这种性子,当日被逼到绝境,尚不曾为难庄莹和大哥,今日怎么会在众目睽睽之下,令南宫乾如此难堪。
南宫非扶住母亲,抬眼看了看唐依依,听她适才劝阻庄晨,显是已知晓往事,他心中一痛,只觉胸中堵闷,什么也说不出口。
南宫乾却神色淡定,他倒持了手中长剑,双手递过来,道:“昨日之事不可追悔,这些年,想来你受了许多苦,南宫乾旁的没有,只能还你一命。”
南宫乾竟将自己的性命交付了出去,群豪大惊,南宫非急道:“爹爹。”
南宫乾对周遭非议视若不见,双目炯炯,只看着庄晨。
庄晨心中惊疑不定,南宫乾是失心疯了么,他向来爱惜伏剑山庄的名声,此刻却将声誉和性命皆抛之脑后,当年若能有这份担当,何至于到今日境地,她不接剑,冷冷的开口,道:“我不稀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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