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妆(2 / 2)
南宫非目光中带着探究之色,道:“说起来,我还是头一次见你和人动手。”
讷日贵退了半步,道:“怎么,可瞧出些端倪了?”
南宫非摇首,雪寒功夫尚浅,讷日贵却是深藏不露,根本试不出他武功深浅,他想了想道:“后院宰了一只羊,我请你吃肉。”
讷日贵奇道:“好端端的为何要杀羊?”
南宫非道:“吃了肉我送你下山。”
讷日贵无奈,道:“我何时说过要下山了?”
南宫非道:“我要去龙虎堂走一遭,你不随我下山,我怕雪寒再来找你麻烦。”
讷日贵双手一摊,道:“你,伏剑山庄原来就是这般待客,罢罢,我不杀你,我去找雪莲教教主去。”
南宫非笑了笑,道:“徐娘生前并无子女,只收了身边的几个侍女做徒弟,雪莲教历来神秘,新教主更是从未露过面,你去哪里寻他?”
讷日贵叹道:“龙虎堂难道就不隐秘,若是有心,总能找到,听闻新教主姓唐,大概是蜀中人,叫唐依依。”
南宫非倏的顿住了脚步。
江城的冬日,总有几分阴冷。
唐依依入了偏厅后先去火炉旁烤去身上湿气,这才悄声入了内堂。
这个时辰,云泽多半是躺在榻上歇息,他向来浅眠,唐依依便脱去了靴子,蹑手蹑脚的绕过屏风,谁知云泽正坐在榻上,他手上拿着一本册子,听见有动静,立刻躺了下去。
唐依依心中升起怒意,她将靴子掷在地上,冷声道:“起来,我瞧见了。”
云泽磨磨蹭蹭的坐起来,将手上的册子藏在枕下,笑道:“你怎么这个时辰便回来了?”
唐依依冷笑道:“我若不回来,怎么能瞧见你在这里用功。”
云泽笑着讨饶,道:“我睡了一下午,实在无聊的紧,才看了会书。”
内堂燃着几个火盆,唐依依脱去身上狐裘,在塌前坐下,道:“你觉得怎样,胸口痛不痛?”
云泽握住了唐依依的手,道:“我不疼,今日睡了一天,现下觉得好多了。你手上这么冷,又出去和人打架了?”
唐依依失笑道:“我又不是小孩子,怎么成日里就只会打架,外面下着小雨,但不怎么冷。”
云泽生出向往之情,叹道:“什么时候下雪,我好久没见过雪了。”
唐依依垂首,遮住目中沉痛,将汤婆子捂在手里,半晌方道:“待你病好了,我们就去看雪。”
云泽假装看不见唐依依的失落难过,却道:“但你若走了,雪莲教可如何是好?”
唐依依坐在云泽身旁,靠在他身上,轻轻叹了口气。
云泽揽住唐依依的肩膀,问道:“累了?”
唐依依道:“不知道祖父和姑姑什么时候能回来?”
云泽笑道:“等他们回来作甚,又要管着我不能下床,又要我天天喝药。”
唐依依却道:“冬日苦寒,我怕自己应付不了。”
云泽道:“胡说,你早已出师,我这两年明明越来越好,都是你的缘故。”
唐依依嗯了一声。
云泽不想唐依依苦恼,便问道:“饿了么?”
唐依依振作精神,道:“不饿,我回来取些东西。”她这才记起正事,遂站起身,自一个红漆龙凤纹衣箱中取过一个黄花梨木盒,打开来取了几张银票,又将盒子放回去,对云泽道:“我还要出去,阿昀一会便来送药了,不许剩药。”
云泽靠在榻上,叹道:“你外婆留给你的这些嫁妆,快要被你散尽了。”
唐依依听云泽提起外婆,不由胸口一闷,应老太替她存了不少嫁妆,皆存在银号里,当日平远镖局大火,外婆执意送她走,走前仍不忘把嫁妆一事告诉她,生怕她来日嫁人受了委屈。
云泽见自己一句话惹得唐依依伤心,顿觉不安,哄道:“依依,乖,别哭。”
唐依依一笑,道:“你何时见我哭过,我走了。”
“等等!”云泽掀开锦被,便要下床。
唐依依忙又退回来,道:“还有什么话要说,坐着别动。”
云泽起来拉着唐依依的手,道:“坐下。”
唐依依不明所以,便在塌边坐了,云泽蹲子,捡起地上的靴子,替唐依依穿上,叹道:“外面冷,别冻坏了。”
唐依依老老实实的等云泽帮她提好靴子,然后才道:“好,等我回来用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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