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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命花(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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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泽吃了药,捂着胸口躺倒在榻上,唐依依点了烛火,却见云泽面色青紫,浑身是汗,连衣服都湿透了,她暗恨自己睡得太熟,竟没早些察觉到不对,她去倒了杯水,扶着云泽坐起,轻声唤:“云泽,醒醒。”

云泽没有应答,他闭着双眼,似是痛的昏了过去,唐依依抱着他,惊觉他身上冰凉,她心跳如鼓,去摸了摸云泽的脉,脉象沉细无力,她把右掌贴在云泽的背上,试探着小心送了些内力过去。

约莫半盏茶功夫后,云泽仍未醒转,唐依依又取了两粒药,慢慢的喂云泽服下,探了探他内息无碍,便又缓缓地输了些内力,再过盏茶时分,云泽的面上渐有了红润之色,虽未醒来,脉象却比先前有力,唐依依长吁一口气,将才找出来的银针又放了回去。

云泽的脉象渐渐平稳,唐依依却不敢再睡,她把云泽身上的汗擦干净了,重又帮他换了身干净衣衫,这才在塌边坐下。

唐依依看着云泽因为疼痛攒起的眉头,心中泛酸,她真的怕,她怕云泽就这么死了,她就那么坐在他身边,看了他一整夜。她不敢眨眼,生怕一个瞬目,云泽就不见了。

天亮的时候,云泽终于醒了,一睁眼便瞧见唐依依坐在他面前,他揉了揉眼睛,奇道:“你怎么跑到床下去了。”

唐依依笑道:“你昨晚把我踢下来的,难道你忘了。”

云泽一笑,他低头看了看身上的中衣,道:“时候还早,上来再睡一会。”

唐依依道好,爬上床榻,一只手握住了云泽的手,道:“你也再睡会。”

云泽道:“我睡饱了,你快睡。”

唐依依很快就睡着了,她真的累坏了。

云泽看着熟睡的唐依依,眼中露出了湿意,他张了张口,终究什么也没说。

唐依依足足睡了两个时辰,云泽就躺在塌上陪着她。

今年江城多雨,云泽起身时着了风寒,午时用过饭后便开始寒战发热,唐依依亲自去厨下熬药喂他喝了,又多生了两个火炉,怕烟气入肺,开了个小窗透气。

云泽喝了药便睡了,唐依依见他睡的沉稳,便去前厅过问了些雪莲教的杂事,待她回到内堂时,却见云泽满面通红,探手一摸,竟是滚烫灼手。

唐依依呆了呆,云泽虽说身子不好,偶有心痛,却从未起过这样的热,往常一剂药便发汗退热了,她眉头紧锁,重又煎了药,至未时云泽热势不退,浑身抽搐,唐依依更是焦急,针刺放血,帕子冷敷,什么招数都用上了。

申时一刻,雨变成了雪,云泽终于不抽了,却仍是昏迷不醒,唐依依急得跑到院子里,脱了外衫躺在地上,待身上凉透了,便跑到塌上抱起云泽,将他紧紧拥在怀中。许是她身上太冷,云泽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唐依依吓了一跳,怕冻坏他,忙放开双臂,重又将他放回塌上。

唐依依几次冲到雪里,把身子冻凉了再回屋捂热了,却不再敢碰云泽,她来回几趟,被阿月瞧见了,忙把她拉到檐下,急道:“教主,你别冻坏了身子。”

唐依依面上潮红,仍在冷的打哆嗦,她看向阿月,茫然道:“云泽睡不醒。”

阿月把唐依依送回房中歇息,又喊来丫头去熬了碗姜汤,逼着唐依依喝下。

唐依依心神大乱,竟乖乖的喝了,坐在那里发呆。

阿月看唐依依无碍,便端了盆热水替云泽擦身,果然触手一摸,便似烧炭滚烫。

直到酉时入夜,云泽的热仍未退下来,好在廖先生总算回来了,唐依依忙将云泽的病情详细说了。

廖左先看过云泽的舌脉,又瞧了唐依依开的方子,道:“厥阴高热,药也没错,不必担忧。”

唐依依心中一松,只觉浑身乏力,她坐下歇了好一会,方道:“廖先生,姑姑呢?”

廖左道:“她去煎药了。”

唐依依猛地站起,当真是又惊又喜,道:“你们找到了续命花?”

云泽病势渐重,廖左和姑姑廖离半月前便出门去寻续命花,传闻此药生于珞珈山巅,离了此山便不能存活,二十余年方能开花入药,廖左数年前便在珞珈山寻得此药,近半年更是时时上山,十余天前便在山上守着,等它开了花采下来。

廖左点头,一张脸却绷紧了,毫无喜色。

唐依依心中着慌,问道:“他,救不了他的命么?”

廖左叹道:“续命花是前人药书所载,只怕多有传讹,世上哪有续命之法,云泽能撑到今日已是难能了。”

唐依依脑中轰的一声响,立时浑身冰凉,勉力站直了身子,她握紧拳,想了许久方道:“廖先生,就,不能将他心上的血洞补上么?秋帮主尚能换血,你,你不是他师兄么?”

廖左出神的看着窗外,眼中露出几分难忍的痛色,叹道:“你可知,二十多年前,云泽的父亲就是死在我的刀下。”

唐依依惊呼一声,廖左苦笑道:“云泽幼时,我曾试过剖胸,可是他病的太重,比他父亲更重,我也回天乏力,病在心脉,只怕才动刀他就会失血而死,何况现下他的身子再也经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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