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 玩物上岗计划（1 / 2）

“赵牧，我想做你的玩物。你怎么玩我都可以。

“我会好好地学，也会好好地做。

“只要你让我每周去伦敦看望一次嘉柏。

“你想做什么我都会顺着你的。”

赵二对着赵牧说出这番话时，正是十一月初冬。清晨的薄雾被冬阳懒懒推散，卷落在空中，梦一样和软。赵二穿了件半长的衫子，黑色，显得极瘦，下摆到膝盖上一卡，半露出好看的腿来，一见赵牧铁青着脸钻进公寓的门，就把这番话劈头盖脸地给他砸过去。

赵二的最后一个招数很烂，是卖身。

他从差不多一年前就开始失眠，不动声色地思考怎么才能让赵嘉柏不落入赵牧的魔爪。

详细计划拟定了三套，写在纸上，分析利弊。

第一个是逃跑，一了百了，葬礼过后执行风险低，也最容易成功；第二个是用法律手段，胜算不大，但是可以一试；第三个是下下之策——卖身——他潜伏到赵牧身边去，给他吹枕头风，这个法子，伤人伤己。

最后，他被逼到了墙角，无路可走，只剩下这一个下下之策可以供他选择。

他想，把自己送到赵牧口中去做玩物，总是能分散一点他的注意力的。再不济，他也是个男人。

而赵牧喜欢干男人。

那他就顺着他的喜欢好了。

他甚至想，他喜欢什么，他都会学的。

赵二这番勾引语气真是非常平淡，但却摔得赵牧头脑发昏，愣了整两秒才反应过来，把门重重甩上，骨头都要捏碎，嘲讽和怒气一波一波朝他打来，轻轻笑了一下:“想顺着我的人多了，你还排不上号。”

他气急的时候，总是这样笑。

赵二赤脚立在冬日阳光里，像一棵常绿植物，极度冷淡地朝他亮了亮手上的小摄像头。

这个摄像头是一年前，赵牧假意顺路接他去医院看陈晚，第一次来这个公寓时偷偷留下的，藏在他画室不起眼的绿植里。赵二第一次发现的时候，整个人呆了一呆，吓得毛骨悚然，疯狂地把整个公寓翻了个底朝天，担心在其他地方还藏着摄像头。

或许是刚开始心理防线吊得太高了，所以最后当他知道整个公寓里只有画室藏着摄像头的时候，第一反应居然是长舒一口气。

谁会在画室里给他安这种病态的东西呢？赵二想来想去，只想到了赵牧，他在心里隐隐觉得：其他人不会那么无聊。

不过他生活很简单，除了必要的吃吃喝喝，就是工作。

而他的工作是画画，他画画从来都很投入，久而久之就把摄像头这件事忘了。

但是狗/B赵牧可从没忘，从第一天给他安装好以后，有空就会检查他的日常。

赵二画画的姿态很好看，微微弯着腰，脖子勾出好看的线，认真的样子似乎能钻进画里去。思考的时候就爱用手撑着脸，有时能这样想一两个小时，回过神来便轻轻“啊”一声，忘了手上还拿着画笔，颜料刷滑过他的脸，成了小花猫。不过他也不理会，赶紧重新调颜料开始工作，手腕细细白白的，是天生拿画笔的一双手。

赵牧有时在屏幕前看着，都能笑出声来，他没想到平日里那样冷淡的一个人居然有这么多可爱的小细节。赵二有时还会在画室累得睡着，睡得特别沉特别沉。赵牧像个偷窥狂，躲在暗处不动声色地把他的一切尽收眼底。还有的时候赵二画得累了，会突然去洗一个澡，顶级的偷拍设备隐隐能记录到一些细小的水声，赵牧脸色一愣，抖着手去关监控，但是鼠标移到那里，却又长久地停住，把声音调到最大，就这样咬着牙听完了全程。然后关掉，打电话给新到身侧的像他的人。

也有很多时候，他是没有注意到的。

比如知道那个姓梁的粘到他身边那天，他在私人休息室里待了一整夜，仔细地回放他们的谈话内容，分析他们的关系属于哪种成分，有没有任何的身体接触极其倾向。

最后的结果确认时，他歪在桌子上单手捂着脸笑，笑得像个神经病，太阳出来，照着他的脸，竟显出一点孩童一样的纯真。

其实像他这样接近极端甚至于病态的性格，如果不是赵二，换了谁谁都受不了。

也只有赵二，能把一切看得冷淡。

只有赵二，再一次想起这个摄像头时，是觉得高兴的。

几天前，他拿着画笔在画板前思考良久，迟迟没有下笔，笔一落，心里的想法就生了根——他想，如果他把摄像头拔了，赵牧能在两个小时以内出现在他面前，那么他的Plan C就能够成功。

结果赵牧，在清晨，只用了短短了三十分钟就飙车来到了他的公寓。

甚至不用敲门，不知从哪里搞到了一把他的公寓钥匙。

看着他森冷的神色，赵二听到自己心头有一些细微的声响，像雪子落下，轻轻唱着歌谣，歌词是：赵二啊，走来走去，还是走到了这一步呀。

赵牧第一次来这座公寓，为偷走他的工作日常埋下了伏笔。

第二次来，听到了他轻轻对自己说：“赵牧，我想做你的玩物。”

玩物两个字割痛了他的神经，他想说不是的，不是那样的，但嘴角却不受控制地微微勾起，衡量商品一般将他从头皮到脚指甲盖打量了个遍，想着他确实是聪明，瞟了一眼他手上的证据，牛头不对马嘴地回了句：“所以呢，你这是打算去警察局告我吗？”

赵二还是那么平淡的样子，摇摇头，手一松，任由证据落到地毯上，走过去抱住身上还有初冬寒气的男人，软哒哒贴着他，执着地把话题引向另一边：“你想玩警察局吗？我有手铐。”顿了顿，柔声补充：“脚铐也有。”

话音落，安静等了他一会儿，见他没反对，才顺开步子要去拿前几天准备好的箱子。还没走几步，就被人劈胸扯住拉了回去。

赵牧气得简直在发抖，他方才听着他那两句骚话，直接僵在了那里，情绪翻江倒海，愤怒，渴盼，惊愕，甚至还有不知所措，重重叠叠地都盖向他，似乎要把他压死。

待两秒后反应过来，以为他要跑，便急切地把他拽回来。抓着他的手臂，没了轻重，让他有些痛。

不过赵二现在只专心勾引他，一点声音也不出，眼睛一萌，借着他的力便顺势倒向他，双手缠上他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