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 乖，分手别在床上说（2 / 2）

从这个名字开始，赵二就养成了讨好巴结赵牧的习惯。只是那个时候赵牧看不上他，总是把他冷在一旁。

陈晚很快怀孕，赵湛平老来得子，捧在手心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赵嘉柏是赵二这辈子第二个劫。

在最开始，赵二是想掐死赵嘉柏的。

赵二想：他也是妈妈的孩子，为什么妈妈就不能看看他？为什么每个人都这么宠爱这个刚出生的赵嘉柏？

赵二着了魔，走近摇篮，慢慢伸出手，就是那时——粉粉的赵嘉柏突然冲他笑了一下。

那个笑容吓得他后退几步，从此一生为奴为仆，一生磕头请罪。

赵嘉柏留住的，是赵二在这世上为数不多的纯真。

有了这纯真，他后来才被人宠出了一身的柔软。

当时照顾孩子的阿姨走过来抱起小婴儿，奇怪看了他一眼，赵二僵着脸，扯出一个笑。

阿姨走后，赵牧神不知鬼不觉，慢吞吞从身后走了出来，赵二盯着他的脸，将他的神色一丝不漏地收拢，担心他看到了自己想杀人犯罪的一面。

可赵牧只是笑了笑，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当天晚上赵二突然得了很严重的肺炎，被送到周家医院。赵家因为赵嘉柏的满月派对没有人能抽出空，只有赵牧一个人在医院冰山一样冻着他。那是他们第一次共处一室。

后来在伦敦的生活，是赵二每一次想起都会笑的。他小心翼翼地珍藏着，甚至有时候会有非分之想，妖精一样若有若无勾搭赵牧，那时赵牧骄傲得像唐三藏不解风情，冷冷一句嘲讽就给他封回来，赵二吐吐舌头，反应过来，自己逾越了呀。

他能捡着些别人漏下的阳光已经不错了。

赵二在知道赵牧喜欢自己的时候仍然是这样想的。赵牧喜欢他，赵二的第一反应是慌乱，想不通赵牧怎么会喜欢他？

他十几岁的时候，很希望赵牧对自己好一点，温柔一点，喜欢自己一点。

但是当他真的知道赵牧的那些好、那些温柔，和喜欢，又觉得招架不住，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情。赵牧长久以来对他冰冷粗暴，已经给了他舒服的熟悉感，竟是自虐般的美好。

以至于他走到赵牧身边时，每每察觉到赵牧对他小心的呵护和温柔，会立刻提醒他：他只是因为赵嘉柏才待在他身边的，他们只是交易。

赵二同时也是在提醒自己。

千万不要乱了分寸。

赵二的分寸是什么呢？

分寸就是他只配做赵牧泄欲的工具，他只是赵家随处可见的物品，别给他其他身份，别给他其他念想。

赵牧不知道赵二的心底荒凉成这样，所以急切地以深情为聘，跪下向他求婚。

但这恰恰是压倒赵二的最后一根稻草，赵二突然发现自己一无所有，他曾经在心底偷偷引以为傲的才华也只是假象，他想：

原来都是赵牧买去了，世界上根本没有别人喜欢他的画，他一切的一切都是赵家给的，难道这辈子真的逃不过赵家了吗？

骄傲的男人按住爬下轮椅想逃走的人，不顾挣扎，把戒指强行套进他的手指，很合适相称，他对他身体每个部位的尺寸都很熟悉。

赵二满脸的泪，想把手上的戒指摘下来，却被黑着脸的人扣住了死死摁在地上，翻身就从后面压住他，潦草解开裤子，就这么在地上冲撞起来。

情绪太干涩，赵二被胀得五脏六腑都痛，手脚发抖。

戴了戒指的左手离他的脸只有三十公分，被赵牧捉住了握在手里，晃晃荡荡中闪烁，他偏过头不想去看。偏偏赵牧不如他的意，卡了他的下巴强迫他去看左手和满屋子的画，在他耳边深情款款地说：

“我好爱你，好爱好爱——”

“乖，叫两声我听听。”

“这样做舒不舒服？嗯，宝贝？”

“你这副身子，我怎么越用越喜欢？”

“迟早有一天，我会死在你身上的。”

??????

絮絮的情话混着喘息撞击赵二摇摇欲坠的灵魂，他呆滞地看向墙上墨绿色的油画，那是他在二十岁的夏天画的，吊着气叫了赵牧一声，开口竟然心如死灰的平静：

“赵牧???”

“我们分开吧??????”

身上的人听得笑了，凑到他耳边轻哄：“乖，分手别在床上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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