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 野男人和小雏菊（2 / 2）

周珏张嘴，表情十二分尴尬，赵二用词过于猛烈，让他呆了呆，正要说什么。忽然传来咚咚的敲门声。

周珏暗想赵二平时没什么交往的朋友，这几个月以来只有那个“野男人”来，难不成这就要见他的家人了？

赵二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解释了一句：“是来接我去谈事情的人，所以待会儿就不留周先生你吃晚饭了。”

他用了一个挺客气的称呼，周先生，说了句很中国式的客套话。

周珏难得多了句嘴：“接你去谈什么事情？”

“也没什么，就是个人画展的事。”赵二语气漫不经心。

门开了，一个风度很好的长者长身立于门外，用中文问：“赵先生，请问方便出发了吗？”

说这话时，那位长者的目光往周珏带了带。

但是周珏压根没有注意到，他的心思都放在别的地方。

他想：赵二这么年轻就能在海外办个人画展，果真是有两把刷子。

赵牧接到电话时，正是国内的凌晨三点，将近八个小时的时差让两个人的世界的昼夜分明得近乎颠倒。

他一声不吭地听完那头的汇报，只撂了几个字：“好，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他躺在床上愣了一会儿，慢慢转头去看空荡的另一边，头一回懊恼这三年以来守身如玉，现如今找个想抱着哭的人都找不到。

情绪打住，睡意也就打住，索性披了睡衣起来，赵禽兽给自己倒了杯酒，刚抿了一口就彻底清醒过来，自己被按入了阴曹地府。

小陈管家一大早在书房看见赵牧时吓了一跳，那会儿赵牧刚放下手里的书，吩咐：“帮我安排最快能调动的私人飞机。”

小陈管家是在一年前父亲去世后才正式接手赵家这一大摊子事的，他心细如发，人年轻，问得周致一些：“先生您要去哪儿？”

赵牧单手揉了揉太阳穴，说了两个字：“荷兰。”

赵二从刚一出门，就察觉有人紧紧地盯着他看。

后脑勺被盯得发烫了，赵二忍不住停下来打量起整条花街。花街古朴宁静，赵二上工晚，十点钟才出门，路上行人三两为伴，看花细语，也没有见着什么奇怪的人。

倒是他回过头时，被突然窜到眼前的周珏吓了一跳，周珏亲昵地怕了一下他的肩膀，指指手上的行李箱，报备要去法国工作两天。

赵牧嗯了一声，心不在焉。

周珏盯着他的背影看了一会儿，阿姆斯特丹初夏的阳光把他的影子投到地上显得玲珑可爱，那只机灵的拉布拉多摇摇摆摆地跟在他后面。周珏笑着摇摇头，满脸是腻味，想他有的时候真像口蜂蜜，有时候又像口呛人的小辣椒。

花街的转角，有人慢吞吞划燃火柴，点了一支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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