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 过山车剧情，很快！（1 / 2）

赵牧和赵二之间，没有什么事是睡一觉不能解决的，如果一觉不行，就睡两觉。

第二天醒过来，两个人就跟这三年从没分开过一样，亲亲热热的吃早餐。

吃得太腻味，都没有注意到门缝有信飞入。一直到出门前赵牧才发现那封信，拾起一看，是周珏的告别信，脸色瞬间冷下来，想撕碎了但又好奇里面是什么内容。

刚要拆，赵二从书房出来看见了，立刻吼了一嗓子：“别看！”

赵牧转头看向他，温和笑了一笑。

“是不是周珏的？”赵二夺过信封，只瞟了一眼，三两下撕裂，讨好说：“不用看他的信，看了惹哥哥生气！”

撕了还不算，还要找打火机在烟灰缸里燃成灰烬，怎么看都像是毁尸灭迹。

赵牧把一切尽收眼底，没有说话。

老夫老妻地过了几天，楼上的房子突然搬来了新邻居。

邻居是对中年夫妻，也是中国人，分别是医生和作家。两夫妻无子无女，在欧的亲友又隔得远，乔迁之宴索性就请了底下的两个相同语言的人参加。

赵二很少和长者们相处，对方又是非常和善的六旬夫妻，拉着赵牧就答应了。

房间布置极为中式，在硬装本就偏欧式的搭趁之下居然有种相冲的美感。赵二小辈一样乖乖的问一句答一句，老夫妻问他们是什么关系。

赵二微微地笑，说是兄弟。

对方两个都不信，说一定是更亲近的关系，看起来倒像是爱人。

赵禽兽当即抱着他亲了一口，说他就是我爱人。

赵二在桌子底下戳了戳他的腰。

当天晚上两个人都喝了酒，主要是赵牧喝，赵二的酒都是他给挡的。

晚上回去，赵牧醉醉昏昏的，在洗澡的时候睡着了，赵二身子又不方便，把他从水里拖不起来，试了半晌，是得把水放干，跪着将他的身体擦干，拿了小毯子给他盖上，就那么把他撂在浴缸里了，让他自生自灭。

睡觉前，赵牧的手机来了短信。

赵二对旁人没有任何的窥私欲，对于赵牧却忍不住做些小偷小窥的事情。点开来看，脸瞬间吓得白住，是一条病理慰问短信，大概内容是让他注意吃药和休息，吃流食，不要碰辛辣和酒，记得两周后是安排的手术时间，提前一周住院。

手机落到床上，赵二翻身爬下床，去敲浴室的门，却被从里面反锁了，赵二只听到一阵又一阵的干呕。

赵二心揪成一团，莫名其妙地怕得厉害，好像呼吸都不上来。

翻找了好一段时间，终于找到了浴室的备用钥匙，打开冲进去，赵牧裸着身子在马桶边呕吐。

赶紧打了医院电话，赵二又爬上楼去敲两位新邻居的门。

老人家火急火燎地赶下来看，帮忙照看赵牧。

赵二脑袋是懵的，不知道这一晚上发生了什么，邻居老者看着赵牧忍不住皱了眉，说他喝酒真是不要命了。

一直到医院的医生告诉赵二说赵牧很可能得了胃癌的时候，赵二都还没反应过来。

赵牧常年劳累，赵家那么多的生意，早把他耗得差不多了，赵二离开后，几乎要夸张到一夜白头，长期酗酒就这样落了一个致命的胃病。

赵二眼睛干，嗓子也干，脑袋整个都是懵的，剧情狗血到他受不了。

他从没想过“死”这个字，这个字怎么会和赵牧有关系呢？他的体力那么好，床上都不带歇一下的，怎么就有得绝症的可能了？

控制住病情，马不停蹄就把他往周家医院转，周家在英国也有分院，最好的自然就是转到英国。

周家那边之前给他治病的医生都到了英国，说不必太担心，只是胃癌早期，可以做手术，术后活五年是没有问题的。

五年——

赵嘉柏在南极都赶了回来，赵甜也吓得出不了声。

相比之下，赵二倒是显得平静，他想：赵家那么多医生，周家医院也有最顶级的资源，一定能让他活到七十岁的。

赵牧摸着他的脸，笑：傻瓜。

“我只能活五年了，你和我的这一辈子也不长了，所以就算厌倦我，也请忍耐一下吧。”

赵二气得捂他的嘴巴。

两个月前联系他办画展的人再一次联系他确认相关事宜，被赵二轻轻一句对不起给挡了回去，对方还要劝，他说：“不好意思，真的没有意义了。”

“我知道那个人是你安排的，赵牧。”手术前一个礼拜，赵二躺在赵牧怀里，在周家医院楼顶吹风，英国的夏夜有一点凉，他们盖了一层薄毯，赵二轻轻地笑，“给我办画展的人是你安排的。”

“因为怕你不接受，所以用了卑鄙的方法。”赵牧轻轻蹭着他的头发，“还好你见谅。”

“其实不算见谅，主要是在二十六岁生日的时候，你说过等我的作品有了数量就给我办一个小画展，我答应了。我记得的。”赵二喃喃，像在梦中：“你说的很多话我都记得，你说我死也休想从你身边离开，说可以把我操断气，还说等到嘉柏成年了，我们就应该断了。”

“我说过那样的话吗？”赵牧掰过他的脸，盯死他。

“说过，两千零三年在小仙山，一月六号喝醉了你说的。”赵二笃定，喋喋：“你还说过很多狠话，我都记得。”顿了顿，回忆：“说我是贱人，是赵家的所有物，以后谁睡我都是睡的你用剩下的。”

“我说过那样的话吗？”虽然是问句，赵牧眼中却流下了眼泪，他知道，自己是真的说过，在以前那么漫长的时光里他什么都说过。

“但是你也说过很多好话，你夸我有才华，夸我是宝贝，夸我长得好看，从没人那么夸过我，你还说你喜欢我。”赵二给他擦眼泪，身子一歪，抱着他的腰，慢慢也带了哭腔：“赵牧，我也喜欢你的。从很久很久以前，第一次见面就很喜欢你了。”

他们第一次见面是怎样的场景呢？

已经是二十五年前的事情了，一九八七的夏天，赵牧第一次回赵家。

赵牧因为常年在国外读书，一年就回家两三次，时间还住不长，回家就像做客一样，好多刚为赵家做事情的人见他拖着行李箱懒洋洋打量大厅的全新装饰，真的还以为他是哪位客人。

那时候还叫厉苍梧的赵二站在楼梯口，怯怯地看着他，小声问了一句：“你是谁？”

年轻的赵牧看着陌生的小男孩，理所当然把他当做了底下人的孩子，随口说了一句：“我是你的主人。”

此后多年，他真的就把他像仆人一样使唤，让他给自己捏肩捶背，也拿他心肝一样宝贝。

在旁人看来，“我是你的主人”这样一句话高傲到让人翻白眼，很不礼貌，但是厉苍梧不会，厉苍梧会觉得好贴心，他长久以来缺乏安全感，如果有一个人愿意占有他，他就不是孤单的一个人了。

后来几十年，赵二对赵牧的臣服，都是这样一个心态。

赵二是非常非常懦弱的性子，但是在两千零一年带着赵嘉柏跑，是他这辈子最有勇气的事情：“你知不知道我为了走到你身边，有整整一年时间都没有睡过好觉。

“我们在北加州那个夏天，后遗症很大，起先我还不觉得，后来渐渐的，和你对视一下都能想到那天晚上。

“那是一个对我来说很甜很甜的晚上，但对你来说大概很无所谓，好像只是腻了外头的想吃一口家里的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