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遇之风】将军(2 / 2)
但是……假如溪蓝的生命是她一时贪婪和背叛良知的代价,这是她付不起的。
当病毒激活的时候,‘女皇克制体’不能够处在‘女皇’周围的三米之内,否则‘女皇’的指令就会失效,病毒回归休眠状态。在计划成功与溪蓝的生命之间,她选择了后者。
与此同时,公司内部。
“嗷嗷嗷嗷——………………咦??”某员工迷惑的看着自己手中的椅子腿:“我这是在干嘛……”
“……这是怎么回事?”
“好像是听到那奇怪的声音头忽然一痛,就没有意识了……”
“玻璃怎么都碎了?”
各种钝器噼里啪啦坠地的声音,各式各样的疑问,还有不巧正处于楼层边缘的员工,因为恢复意识的一时失衡跌落的惨叫,不过因为蓝樱提前布置好的安全网,全都有惊无险。
======================================================================
“这么快就找到了克制者吗……”风间看着面前的笔记本电脑,屏幕上是海马公司的监控影像,员工们都渐渐恢
复了意识:“不过我的目的本来也不是无辜者。”
“安德鲁,你的任务完成了,我的雇佣到此结束了。”风间拍拍手,墙边靠着的一位黑色夹克的男子站直了身,正是曾在斯特拉公司外狙击蓝樱的狙击手。他沉默的点点头,提起脚边的提琴盒头也不回的走出门外。
“还有你……”风间微笑看向另一边墙角处的不起眼男子:“我隐藏的最深的棋子,混乱停息了,你也该回去了,否则会引起怀疑的。别忘了答应过我的,在计划彻底完毕之前,你不可以私自动手。”
那人道:“也就是说如果你失败了,我可以随心行事?”
“是。但是我提醒你,事情的解决方法不止有仇恨。”
“这句话你给自己说吧。”那人拉低帽檐,转身离去。
======================================================================
俗话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社长是个疯子,他身边的人只能也是疯子。
就比如敢躲冷柜的圭平,敢跳海捞卡的我,敢开全球直播大言不惭的贝卡斯,甚至是眼前这位看似文文弱弱,但果断大胆到令人咂舌的溪蓝。
真是没有一个正常人,一个个都带着一股子疯劲。
月野和溪蓝互相扶持着从直升机下来后,驾驶员立刻猛拉操纵杆,逃也似的飞向了远方。
樱摘下了头套式的防风镜,瀑布般的樱色头发倾泻,在风中飘舞,我从没见过这么美的头发,真的如盛放的樱花树。
樱没有看我,而是直接看向社长,问道:“海马濑人,你知道我的名字吗?”
“月野樱。”社长的面色毫无波澜,冷道:“我……风间在哪里?”
我直觉社长本来想说的肯定是“我没时间和你废话”,但竟然在最后时刻硬吞了回去。
“这点……无可奉告。”樱惨笑一下,直直的盯着他:“你就没有其他想问的?”
“没有了。”社长说没有了,那就是真的没有了,甚至根本就想抬脚直接走人,能站在这里真的已经是最大的风度。
樱把目光挪到了我身上,假如目光有实质,我恐怕已经成了筛子。她沉默的逼视着我,湛蓝的眼睛像星空一样,我心虚的移开了视线。
“为什么?”樱说,看得出她终于憋不住了,输也要输个明白:“我喜欢你那么多年,注视你那么多年,我哪里不如她?为什么不选我?”
这句话结结实实扎进我的心底,喜欢你注视你那么多年……曾经我的暗恋比你更无望,当在另一个世界看着他的时候……我又何尝不想不择手段的接近他,幻想出千百计策万般筹谋,但是真的到了身边才明白……喜欢真的是非常无厘头的事情,一切都是突然,都是偶然,又都是自然而然,一切费尽心机的计划都是白扯。
虽然……虽然对着社长说命运这种东西很奇怪,但也许真的就是天意吧。
一路过来太自然了,根本没有想过为什么,这一刻我比她更好奇社长的回答。
“因为是她。”社长只说了四个字。
因为是她……?
我和月野都疑惑万分,这句话太短,可解释的含义却又太多,是说是因为正巧是我陪在他身边?还是一种非我不可的告白?还是这句话并没有说完?
我暗暗的揣摩着,社长竟然许久不见的脸色微红,清咳一声轻轻在我头顶上劈了一手刀:“走。”
我不敢在樱的目光中久留,扭头跑进门洞,圭平嬉笑着跟在我身后,若水最后回头看了一眼
月野,说了句:“爱是给予,不是占有。”便走入了阴影。
此时距离三个小时的时限还剩一个小时,刚才在楼顶上时,我们已经通过被炸掉的幕墙看到了员工都恢复了正常,生命危险应该已经解除,不过以防万一,还是要找到风间的所在位置。
我们四个挤在后排座椅上看着社长在笔记本上打开的童实野地图,社长先是用我们压根看不懂的程序噼里啪啦了一阵,地图上亮起了几百个红点。
“这是?”
“都是风间使用的电脑的虚假位置。”社长嘴角一勾:“有意思。”
他又操作了几下,地图顿时去除几片区域。
“这又是?”
“排除法,这是公共设施区域。”
“哦!”我闭眼一想:“风间有重疾,也应该不会离医院很远。”
社长点头,删除掉唯一没有大型医院的西城区。
若水沉吟一下道:“这一块似乎是女校?”再减一块。
我和若水七嘴八舌的左一言右一语,却都是小型区域,实则没什么进展。
社长转而调出了不久前风间的演讲录像,我们仔细的看着,也大约明白了风间所谓的仇恨是什么,也明白了为什么他说社长其实对他有恩,但关于我对他有恩在哪还是未知。
突然圭平眼尖的指着屏幕喊道:“看这个!”
我们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只见是在他挥袖的一刹那,一截透明的细管在右下角一闪而过。
“这是……输液管?”我说出自己的推断。
“我看也像!”若水抚须状:“且我观这风间生气微薄,犹似残烛,恐怕已经病重到随时会嗝屁了。”
我瞪他一眼:“你不早说!”
若水悻悻:“那就是说他很有可能根本就是住在医院的吧?”
社长立刻删除掉医院除外的区域,红点立刻缩减到几十之数,但可惜的是却几个一团,均匀分布在整个城区,在一小时内想要挨个查找是绝不可能的。
“那你会不会追踪术?通过物品感应人的位置的那种?”我试探道。
“会是会,但是哪有物品啊?”
社长扭开了脸道:“u盘。”放到平常社长绝对会说“我海马濑人绝不受邪门歪道的摆布”,但公司的安危排在首位,又或者是跟我一起见多不怪了,竟然边傲娇边给出了答案。
“啊啊!”我一锤手心:“海马公司的电脑是被直接用移动设备连接主机入侵的,程式只能出自风间手笔,u盘必然是他亲自交给月野的。那上面肯定有他的气息!社长社长,那u盘在哪里?”
“我书房的抽屉。”
若水皱眉:“我没记错的话海马庄园应该是在西南角?但是风间又不可能在西区,恐怕时间来不及。”
我大大咧咧一拍他肩膀:“你不是会遁地吗少年!”
“我!”若水黑线:“很折寿的好吧!”
“呃那就不……”
若水一扶额:“算了算了,几年而已,就当是为我母亲大人赎罪了。我摘面具本来也是为了这个的……”他说着抽出一张黄符,吹气点燃,整个人就瞬时消失在空气中。
“噢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圭平小鬼头一蹦三尺高:“这这这这是魔法???”
“淡定。”我以老前辈的姿态道,其实内心也是激动的一比。
三分钟后,若水刷的出现在驾驶座上,额头上渗出汗珠,手中紧紧握住u盘,感应道:“在东北角,果然,用车去取是来不及的。”
距离死线仅剩
42分钟,好在我们现在正在海马公司附近也就是市中央,距离那里也就是20分钟车程。
确定了方向就好说了,若水启动86向东北方开去,社长则继续着筛选,东北方向的医院有四家,显然也是不能一一搜查的,他略一思索,强行骇入了医院的患者资料库,不出所料的找不到风间的名字,他转而检索重症患者,然而每院都有着数位重症住院的人。
我犹豫道:“我见到过风间咳血,他有可能是呼吸系统疾病。”
社长再次精确了检索范围,只有三位患者分别位于第二第四医院中。
风间必然在这其中!
接下来就是与时间赛跑的过程,当我们四人推开最后一扇写着“楚玄”的病房门,对着坐在纯白色被褥中的风间说出:“将军。”的时候,时限刚好到了最后一刻。
“坐。”风间笑眯眯的招呼我们坐在门边放好的椅子上,不多不少,正好四把。
我们都想过在见到罪魁祸首的一瞬间把他踢翻在地或者一记勾拳,但真正见到身上几乎扎满了呼吸管的现实中的风间,我们的怒意就都像是打到了棉花,怎么也使不上力气。这时我才知道他为何穿着宽松的古装,因为正常的时装根本无法掩饰这些插管的痕迹。
“马上把员工们的病毒解除。”社长开门见山。
“没有的事。”
社长怒道:“你说什……”
“别急嘛别急嘛!”风间竟然削了个苹果递给社长,社长冷漠的逼视着他,他无奈的收回了苹果咬了一口:“我是说病毒会死人是没有的事,骗你们的啦。我手里的只有最初版的原液,效果和海马公司地下那批差得远。三个小时病毒就会被人体分解为无害物质了,就算没有克制体也会自动恢复正常的。”风间冷笑:“至于那批近完成版,恐怕感染三十分钟就成活死人了。”
“那你!?”我也是无语了:“你抽风啊???”
“不这么说你们怎么会不惜跑到地下层,甚至拿火箭炮轰了墙跑出来。海马濑人,我还真挺佩服你的脑洞的。”风间耸耸肩:“其实我只需要那一段录像而已。”
他看向若水,眼中闪过一丝亮光:“这位就是圣女之子吧?久仰。”
“不敢。”若水漠然道:“我对你们可没什么好感。”
我心里一惊,他竟然能把若水的身世调查明白,这让我忽然有种他知道我是穿越者的感觉。
我生怕他突然砸一句“这位就是穿越者韩艾儿吧”给我,连忙发问道:“风间……其实我总觉得你并不是真的想复仇……”
“无论想不想我都已经尽我全力去做了……只是我本来想把艾儿你排除出这件事之外的。”风间闭眼道:“你明白吧,从那录像公开的刹那我的责任就完结了。”
但是那本日记简直就是送情报一样的……我犹豫着问不问,风间又道:“相比于询问,我感觉你们更应该听听这个。”他艰难的从床头的抽屉中拿出一只焦黑的录音笔。
“这是地狱来的请柬。”风间苦笑着:“做好准备。”
他按下播放键,无比尖利刺耳的嘶嚎回荡在病房中:“刚三郎背叛了!!!杀死他!!杀死他!!!杀死他!!!!!!!!!!”其间还夹杂火焰燃烧的爆裂声,正是蓝樱曾在午夜的办公室听过的嘶喊。
“发出这声音的人,是我父亲。”风间沉沉的说道。
我们都沉默了,静静听他说下去:“十年前的sh-1事件我相信你们都了解了,那件事之后,由于海马公司的检具和国际的施压,安布雷拉垮台,当然这一切其实都是刚三郎和我的父亲算计好的。但是——这件事还有后续。
”
“你们不奇怪为什么这么多参与者,竟然没有一个人泄露风声吗?”风间面如寒霜:“因为他们都死在了七年前的飞弹实验中。没错……那场实验看似是意外,但其实是为了灭口,大部分的受害者看似互不相关,但他们都参加过同一个秘密项目,就是海马公司地下研究中心的建造。只有濑人的双亲是真正被牵连的无辜者。”
这在社长和圭平的心中绝对是挥之不去的阴影,我实在不知如何劝慰两人,只能默默的抱紧了圭平。
“那天刚三郎以旅游的名义召集了这群人,包括我的父亲,还有我。但那天我父亲因公务无法前去,我的母亲早逝,就把我托付给他人带着去了那个死亡之地。后来你们都知道,那场实验中几乎无人生还,我和濑人圭平被人救了下来,那才是我们最初的相遇。”
难怪风间会说:“如果不是那样相遇,也许我们会成为朋友。”但这句话的含义,也太过沉重了,但现实仿佛还嫌不够残忍,风间接着叙述下去:
“而当我终于逃回了家中,看到的是……”
联系到录音笔中的烧灼声……我们都隐隐猜到了结局,但都不想相信。
“是一片火海……我不顾阻拦,仗着小孩子的体型从着火的断瓦残桓钻了进去,然后看到了我的父亲,他已经化成了……”风间的嘴唇剧烈的颤抖,显然即将说到他最难以忘怀的痛苦时刻:“……焦炭,他的表皮已经几乎不见了,但是他的手紧紧按着心口,也许是父子的感应吧,我扒开他依旧烫人的手,看到身体表面却有个东西在发光。那是这录音笔顶端的金属部分。”
他让我们看到顶端的合金:“这笔并不是在他衣兜中放着,那样不可能把信息从烈火中保存下来。我的父亲……生生把这支笔吞进了胃里,不惜用自己的身体作为隔热层,才让这笔幸免于难。你们能想象吗?一个十岁的孩子是如何在火场中将这东西从自己相依为命的父亲胃中拔出来的????也是因为那次经历,我的呼吸系统受到重大损伤,肺叶坏死了四分之三,能活到现在简直是奇迹。后来我偷渡出国,躲过了刚三郎的追杀,一边搜集着证据一边策划了这场复仇。”一行眼泪从他苍白的脸颊流下:“我今天非常开心,我死而无憾。”
我们都惊骇的无话可说,我有点倒胃,深切的悲哀却把我定死在板凳上。
同是七年前飞弹阴影下无助的少年,当年的一眼,到如今的对峙,中间隔了多少沧海桑田?
我完全明白了风间的心境,他从不想害人,他确如他的笑容一样是一个温柔的人,但经历过这样的事件……任何人,都不可能看着害死父亲之人留下的公司还因为抵制生化武器蒙受赞誉,不可能让真正的真相永埋地下,哪怕是牵连无辜之人,哪怕那人是和自己有着同样境遇的人。
在我们都默不作声的时刻,风间却连连削了几个苹果,给我们一人递了一个。
“我喜欢苹果,”风间看起来真的非常愉快,他吃完一个之后又开始啃下一个:“听过‘one alb , kee doctors away’吧?我可不喜欢doctor,我现在仅存的梦想就是能过几天没有doctor的生活。”
我们老老实实的一起吃着苹果,感觉好像回到了幼儿园,然后同时把剩下的果核放在了托盘中。
谁也没有说话,风间没有说慢走我们也没有说再见,我们一个接一个走出门外,没什么好说的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