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校园连环案（1 / 2）

三个月前的某个周末。

李文辉不知是第几次跑到李肃尧工作的店里找他要钱了。

李肃尧毕竟也只是个小员工，工资也只够日常生活的。李文辉偶尔来这么一次两次也还好，可是最近他来的次数逐渐增多，要的金额也逐渐增大，李肃尧不禁有些疑惑。

“你最近怎么钱花得这么快？”

李文辉低着头，不敢看李肃尧的眼睛，断断续续地编着借口：“我……学校……准备考试了，要买复习资料……”

李肃尧狐疑地看了他一眼，问道：“爸妈给你的生活费呢？”

“用完了。”

李肃尧还是感觉不对，再三追问下，李文辉才乖乖道出了实情。

“敲诈？！”李肃尧气道，“你们不是警校吗，怎么还会有这种事！谁敲诈你的，你不会找老师不会报警啊？”

李文辉小声说道：“就……林舒，他连老师都敢敲诈，没有证据报警有什么用……”

“林舒？这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

“可能是嫂子曾经提起过？毕竟林舒之前也敲诈过她……”李文辉猜测道，一瞥眼看到李肃尧的表情瞬间僵住，于是赶紧闭了嘴。

李肃尧沉默了很久，然后才缓缓地说道：“你先回去吧，钱一会儿转给你。”

李文辉自知不小心揭了哥哥的伤口，也没敢多说什么，灰溜溜地离开了。

李肃尧拿出手机，翻开短信记录，里面有一条几天以前发来的信息——“刘梦影的死，另有隐情。”

号码是个未知号码，李肃尧也是半信半疑，毕竟警方已经确认刘梦影是自杀。可是刚才李文辉的话又让李肃尧产生了动摇，因为要自杀的话，总得有个原因吧。

李肃尧去公大找了自己的朋友，也就是刘梦影的同事周老师，通过旁敲侧击知道了四名学生的行径，然后立刻就去报了警。

当然最后可想而知。四名学生并没有唆使和强迫刘梦影自杀或者怎么样，刘梦影是自己想不开。再加上有人刻意压下了这个案子，所以李肃尧没能从警方那里得到能令自己满意的结果。

“叮”地一声，手机又收到了一条信息——

“法律不能制裁罪恶，只有以毒攻毒。”

李肃尧没有理会，准备把短信删掉。但是下一秒，又一条短信闯了进来，长篇大论，密密麻麻的文字铺满了整个手机屏幕。那是一份犯罪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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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肖启英听到这里，有点疑惑，“给你发消息的人是谁？”

李肃尧摇头道：“我不知道啊。”

“那你就这么听他的话啊！”

李肃尧顿时就怒了：“明明是你们警察不作为！如果你们能把那四个人渣抓起来，我会这么做吗！”

“嘿——你杀了人还是我们的错？”

“启英。”方景行按住了肖启英的肩，然后继续用平和的语调对李肃尧道，“李肃尧，你想过没有，给你发信息的那个人为什么会找上你？说不定他也和刘梦影的死有关系呢？”

“他们只是看不惯这种被纵容的罪恶！既然法律不能制裁，那就由我来！”

他们？还不只是一个人？方景行轻挑了一下眉。“可是刘梦影的死并没有向外界公开，既然和他们没有关系，那他们是怎么知道的？”

李肃尧一愣。

“他们……他们自称是‘制裁者’，我在和他们交换了几次信息之后，他们就给了我一份比之前那份还详细的计划。”李肃尧叹了口气，老实交代道，“我按照计划上的顺序去杀人，先在他们住的地方附近观察，掌握他们大致的行动规律，找机会下手。

“第一个，我要把那女的闷死，但是她挣扎得比我想象的要猛烈，动静太大了，我最后在收拾现场的时候有人来敲门，我有点慌，就跳窗跑了。

“第二个，他的行动没什么规律，我一直找不到机会下手，后来他们——就是‘制裁者’，他们跟我说，把他引到一个没有人的湖边，直接把他推下去就好，这是最简单的，因为他不会游泳。

“第三个，我买了麻醉剂，因为买麻醉剂有剂量规定，所以我分了很多次，跑了很多家店才买完。然后伪装成送快递的，给他注射麻醉，再把他吊起来，布置现场。

“第四个，也是最后一个。我潜入他家趁他在看电视的时候把他勒死，然后故意给店里打电话，引你们过来。”

方景行问道：“为了让我们发现李文辉的领带是吗？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不是你弟弟吗？”

李肃尧点点头：“我需要一个替罪羊，否则我无法脱罪。在我认识的人里，只有他是和他们有点关系的，容易干扰你们。”

“行啊你，拿自己亲弟当挡箭牌。”肖启英嗤笑一声。

“如果不是那家便利店……你们根本不可能抓到我。”李肃尧像是在喃喃自语地说道。

“我之前其实怀疑过你，从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方景行指了指他的手，说道，“你手上的抓痕，是林舒弄的吧？他的指甲里留有你的皮肤组织，我们把你的DNA拿去做了比对，结果一致。”

李肃尧转过手腕，盯着那道伤痕看了许久，最后自嘲地笑了一声：“一切都在计划内，只有这个是计划外，没想到成了关键证据。”

“还有一点我很在意。”肖启英说道，“你在杀林舒的时候，为什么要用那么多纸巾？”

“纸巾？”李肃尧疑惑，“我没用什么纸巾。”

“那林舒家里那一大筐的纸巾，你别告诉我是他自己用的。”

“是他自己用的啊，我观察了他好几天，他喜欢晚上看苦情剧。我潜进去的时候他都还在哭，根本不会发现我。”

“……”肖启英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困扰了他好几天的疑点就这么简单？！

方景行也问道：“那纸巾的包装袋你为什么要带走？”

“因为在我勒死他的时候他抓坏了我的手套，我不想留下指纹，正好他旁边的沙发上有个空袋子，我就顺手套上了。”李肃尧回答，“而且我也没带走，冲马桶里了。”

那有什么区别。

“关于那个‘制裁者’，你还知道什么？”方景行突然话锋一转，他还是很在意这个问题。

李肃尧想了想：“没有了。我只知道他们好像是个组织，可能有自己的分工，因为有时候信息里的语气感觉不太一样。”

方景行点了点头：“行，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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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走出审讯室，其他组员们也从隔壁的观察室里出来了，都嚷嚷着案子破了要休假，要组长请客吃夜宵——好吧，其实只有欧阳帆一个人在嚷嚷。

“他怎么这么容易就招了，今天逃跑的时候不还挺拼命的吗。”尚言跟在方景行身旁，刚才的审讯他一直都在全神贯注地听着，对于李肃尧这么快就坦白，还有一点难以置信。

“可能是他想做的事已经做完了，没什么留恋了吧。”

“还有那个‘制裁者’是个什么东西？这什么中二的名字……”

“之后调查一下李肃尧的手机数据再找找线索。”方景行道。

“好啦！案子都破啦！”肖启英一边一个，勾住方景行和尚言的脖子，拖着两人往电梯方向走，“老大，按照惯例，破案了，请客吧！”

方景行斜了他一眼：“你就等着今天报罚款的仇是吧？”

尚言好奇道：“是什么惯例？”

肖启英热心地解释道：“来，小菜鸟，我给你科普一下。一周之内破案，老大请客。一周以上或破不了案，写检讨，至少一万字，上不封顶，而且还必须是手写。”

尚言嘴角一抽，不知道该怎么评价，只好问道：“那你们写过几次检讨？”

“咳，那什么，我们今晚吃什么啊？”肖启英尴尬地躲闪着眼神，硬是岔开了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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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门刚打开，就听到外面刑警队长在训话，什么“这都第几次了”“连个人都看不好”“怎么不学学楼上的异案组”……

嗯？

异案组的大家耳尖地听到了自己的名字，不约而同地停下了脚步。

“成蹊，在干什么呢？”方景行走上前去，身后跟着整个异案组。成蹊一回头就吓了一跳，像是背地里说人家坏话被抓包了似的。

“咳，还不是我们队的那个祸害。”成蹊尴尬地轻咳一声，说道，“之前托你们的福，我们端掉了那个地下钱庄。但是我们队的一名警员在抓捕的过程中把嫌犯打伤了，我关了他禁闭罚他写检讨，还找了两个人看着他，结果他居然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