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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和人的分歧(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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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周后,崔时穆完全康复,回到了派出所。

重新搬着东西坐回到办公室的那一刻,崔时穆有种做了一场梦的感觉,好像只是轮休的时候在家里懒了一整天睡了个觉,醒来以后要继续开始自己月薪五千的普通大众生活。不过换衣服的时候肩膀上的疤还是在提醒他,一切都是真实发生了的。自己确实受了伤,救了一个被绑架的女孩子。

还有找到蒋轶贤。

一想起这个,崔时穆的头有点痛。出院的那天,蒋轶贤很早就和杨姨一起过来,把东西搬上了车,结果回去办个出院手续,就跟赶过来的林逸撞了个正着。也好歹自己机灵,找了个借口说是因为自己救了金梓莹,他们感激才帮忙搬东西送回家,其他什么关系都没有,林逸这才松开拽着崔时穆的手,不服不忿地走到楼上去找常之宇。

然而这头哄好了,蒋轶贤又闷闷不乐的了。崔时穆作为一个半路入门的恋爱新人,对他情绪的变化不够敏感,况且蒋轶贤一直话都不多,最后还是杨姨提醒,他才知道蒋轶贤吃醋生气了,回到家里追着说了半天让自己鸡皮疙瘩满天飞的肉麻话,蒋轶贤才点点头愿意搭理他,故作高冷的把一个精致的盒子放到他桌子上。崔时穆走过去一瞧,是最新款的一部手机。

“上次那个屏幕碎了就别用了,”蒋轶贤见他傻乎乎地看着,亲自上手拆掉了外面的塑封,按了开机键。

等崔时穆在他的指导下一步步完成各种设置,又下载了几个经常使用的软件后,才吞吞吐吐地凑上去,“快点,把我电话存上去。”

“哦,好,”崔时穆看着和自己那台年迈的老人家完全不同的系统界面新鲜地不得了,这里点点,那里戳戳的,没怎么在意蒋轶贤的话。

“不行,现在就要存上去,”蒋轶贤看他注意力都被各种游戏吸引过去,有些怄气地抢过手机,自己就在通讯录里一顿操作,在“姓名”那一栏上犹豫了一下。

“嗯?打字啊,”崔时穆在一旁看着,见他停下来,疑惑地抬起头,“怎么不打了?”

“…你自己来吧,” 蒋轶贤心里别扭了一下,把手机放回他手里。

“怎么了?这么大自己的名字都不会打啦?”崔时穆偷笑一声,在九宫格上快速输入蒋轶贤三个字,点了保存。

回过头来就看到蒋轶贤纠结又略微扭曲的表情。

“你、你干嘛?”崔时穆不解。

“…没事,” 蒋轶贤又恢复像在医院似的表情,轻咳一声,整理了一下衣服,走出卧室。没过多久就拉着杨姨说要回家了。

一直到送两人下楼前,崔时穆都不知道自己哪里又惹到蒋总不高兴了。不过看他上车前还是走过来抱了一下自己,嘟囔着说“恭喜你复职”之类的话,崔时穆还是宽心地觉得问题不大。

毕竟和他真的生气的时候比起来,刚刚表情只能算得上委屈而已。

回到卧室,崔时穆继续琢磨着崭新的手机,心里美得不得了。

于是等他复职的第一天,接到有人报案,说附近街道那位出了名的大婶又跟儿媳妇闹得不可开交甚至大打出手,掏出手机准备联系人的时候,就收到了来自四大金刚的羡慕嫉妒恨。

“妈耶,哥,这新手机你哪儿来的!现在都还只能预约呢吧?你就拿到实体机了?”张闻天恨不得抢到手里好好观摩观摩。

“哇,这看着就是大气啊,不愧是给队长用的,”李寿也跟着起哄。

“队长,你找谁买的啊?我问了好多人都只能继续等!而且这个价格,分期都够我还个一年的了,”王贺迦抓心挠肝的。

只有罗贞在旁边静悄悄地围观了一会儿,语不惊人死不休地来了一句“蒋总是不是用的也是这个”,才让其他三人恍然大悟似的“哦!”了一声。

“要是蒋总的话,那确实,”王贺迦心服口服,把腰带紧紧,带好帽子准备上车。

“蒋总可真有派头,”李寿挠挠头,“也不知道我啥时候能送得起这么体面的东西…”

张闻天更是闪着星星眼抓着崔时穆的手不放,“哥,你能不能问问蒋总,过段时间体育馆那个演唱会的门票他能不能搞到,那可是我的本命,我都请到假了可是每次都买不到票…”

正当几人闹得热火朝天的时候,一句嘲讽又冰冷的“不要脸”,让办公室的气氛降到了冰点。崔时穆转过头去,看到万子生坐在位置上,看似漫不经心地整理着桌子上成堆的档案,实则表情轻蔑地往他这边瞟,全身心都在表达着不与“向权贵低头的人”为伍。

“哥你别理他,他就那样,”罗贞走到崔时穆身边悄声说道。

“没事,我都习惯了,”崔时穆无奈地摇摇头,拍拍罗贞的肩膀,“好了别闲聊了,那大婶不是还把自己锁在厕所里呢?走,快去把老人家解救出来。”

“对对对,走,去晚了回头局长又要骂人了,”李寿推着张闻天和王贺迦就往外走,崔时穆紧跟其后,办公室瞬间就只剩下了身为文员的万子生。

看到门关上后,他刚刚还端着的表情马上就垮了下来,满脸都是暴怒。

愤恨地骂了句脏话,万子生把桌子上的资料胡乱一推,眼里是毫不掩饰的嫉妒。

好不容易盼着把他赶走了,居然又回来了?

他愤世嫉俗地朝墙上踹了一脚,仿佛自己就是那个郁郁不得志的有才之人,得不到重用,而得到重用的,全都是靠着关系和见不得人手段的人。

驱车大概十分钟,崔时穆带着四大金刚熟门熟路地就来到报案人的家中。其实这家人在崔时穆还没辞职的时候他就已经很熟悉了,算得上在自己工作中存在感极强。拢共三口人,儿子儿媳和大婶。儿子性格软弱,儿媳又强势,大婶看不过儿子总被压制着,就总跟儿媳闹矛盾。今天为了一个买菜钱,明天为了一句随口说的话就能吵得不可开交。

一般时候邻居熟悉的几家人还会帮忙调解一下,但日子长了,每次都为这么点事闹矛盾,久而久之大家也都懒得管了。也多亏法制社会这个概念的普及,大婶在“孤立无援”的情况下学会了报警,于是每次吵不过的时候,就把自己关在厕所或者厨房,大嚷嚷着“我还不如死了算了”一类的话,把警察都叫来出面调解才算完事。

崔时穆和罗贞走进屋里的时候,大婶的儿子儿媳甚至还神态轻松地打了个招呼。

“这次又是为了什么啊?”罗贞无奈地掏出笔和本子准备记录。

之前的那些被局长知道了骂的狗血淋头,以后还是得老老实实记下来才行。

他叼着笔帽,打量着在客厅里坐着的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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