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大当婚也当嫁(1 / 2)
古铜色的防盗门被粗暴的打开,钥匙被甩在一旁,落地时发出清脆的金属声。
蒋轶贤把崔时穆压在墙上,狠狠地掠夺着他的呼气和周围的空气。
崔时穆不甘示弱,捞着蒋轶贤的脖子,尽自己所能具有挑逗性的咬着他的下唇。
被晾在一旁当做借口的西瓜和菠萝就这么老老实实地蹲在墙角看着眼前的限制级。
眼看将要一发不可收拾,蒋轶贤戛然而止,按住了崔时穆不安分的手。
崔时穆眼神都有些飘忽了,突然被按住,有些迷离地抬起头,不解地看着蒋轶贤。
“明天还要上班,该睡了,”蒋轶贤却躲过他询问的眼神,在他额头上轻轻吻了吻,给他拿出一双拖鞋。
家里只有他们两个。李蜜在蒋轶贤出院后就急匆匆回了老家。蒋轶贤虽然有一肚子的疑问,但看到李蜜严厉的表情,也不好开口。尤其是去医院看望蒋轶贤的时候,蒋轶贤甚至觉得她比以前更加拒人于千里之外,整个人冰冷冷的。所以当李蜜提出要回去,蒋轶贤也只是乖乖地送她去了火车站。崔时穆当时也跟着一起去了,李蜜虽然没对他多热情,但好歹真心地道了声谢,这让崔时穆心里舒服了不少。
两人一前一后洗了澡,等崔时穆穿着比自己大一个号的宽松睡衣从浴室走出来时,就看到蒋轶贤盘腿坐在床边的地毯上,西瓜和菠萝趴在他身边,睡得四仰八叉的。
卧室里只开了床头灯,暗暗的黄色洒在他背上,让他整个人看上去都很暖,很温柔。在他右手边的西瓜时不时还蹬蹬腿,蒋轶贤轻轻笑了一声,把西瓜已经蹭出地毯的小脑袋扶回来免得着凉。崔时穆还养着他们的时候就记得西瓜睡觉不老实,总是扑腾,还粘人。每次都非得跳上床睡在人身边才行。那时候他真的是束手无策,晚上被西瓜蹬醒都会报复似的把狗子也给弄起来一顿折腾才继续睡觉。
想到这里,崔时穆刚刚还跟个小怨妇似的心情稍微明朗了一些,他轻手轻脚爬上床,盖上厚厚的被子,还故意关掉了床头灯,屋子里立马陷入一片漆黑。
“要…睡了吗?”蒋轶贤自知理亏,说话都小心翼翼的。
崔时穆不理他,捞起被子就蒙住头,显然还在闹别扭。
蒋轶贤有些尴尬,绕到另一边钻到被窝里,偷偷伸出手去牵住崔时穆。
“别生气了,”蒋轶贤讨好地拽了拽他。
“哼!”崔时穆依旧不回答,但手却让蒋轶贤老老实实地握着。
蒋轶贤见他没真跟自己较劲,悄悄松了口气,凑上前去从背后环住崔时穆的腰,在肩膀上隔着睡衣轻轻吻了吻。
“给我个理由!”片刻后,崔时穆翻过身来,气势汹汹地揪住蒋轶贤的领子。
“什么理由?”蒋轶贤眼神闪躲,明知故问。
“你心里清楚!”崔时穆把他按在一旁,“难道你真让我回来看西瓜和菠萝?”
“你天天都在想什么…”蒋轶贤苦笑地看着他。
“你!”没想到居然还被倒打一耙,崔时穆捞起枕头就往他脸上盖,把跟林逸大晚上看的那点电视剧台词都用上了,“你这个渣男,负责点火不负责灭,你是不是不行!”
说不行蒋轶贤就不乐意了,一个反扑压着崔时穆,“你别胡思乱想。”
“那为什么?”崔时穆头发都蹭乱了,盯着蒋轶贤黑暗中看不清的脸。
蒋轶贤沉默了一会儿,有点泄气地往他身上一倒,沉声说道,“再…再等等我吧,好吗?”
崔时穆皱眉思考片刻,突然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双目圆睁,惊讶地不得了。他先是推开蒋轶贤,有点理解又有点不可思议似的看着他,最后宽慰又幸灾乐祸地拍拍他的头,“噗…没事,没事,我等你,别怕…”
说完,自顾自地倒在一旁的枕头上,笑到发抖。
医院的手术室红灯熄灭,意味着又一次拯救生命的战争结束。常之宇擦擦额头的汗,把工具交给一旁的助手收拾,摘下还站着血迹的手套,扯下口罩。
在门外等候的家属焦急地围了过来,常之宇揉了揉疲惫的双眼,走上前去打了声招呼,将手术结果告诉他们。
“手术很成功,等患者醒了就可以了,以后要注意饮食,忌油腻忌酒,不要再拿自己的病开玩笑了。”
家属立马连声道谢,恨不得当场给常之宇跪下。年迈的患者,再加上长期的心脏病,很多医院都不敢冒着这么大风险做这台手术,只有常之宇勇敢地应了下来。虽然过程漫长又艰辛,但还好,最后成功把他从鬼门关拽了回来。
“等他醒了你们就可以探望了,先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吧!”
常之宇好脾气地陪他们说了一会儿,等家属乘电梯离开后,才伸了个懒腰,回到更衣室脱下这套手术服。
主任不知什么时候来到常之宇的办公室里。刚刚还打算趁着交班之际偷个懒打个盹儿的常之宇看到主任困意立马下去一半。他是常之宇实习期间的导师,为人严格且不苟言笑,可以说是一步步带他走到今天的,对着主任,常之宇是既尊敬又害怕。
“主任,您怎么来了?”
“听说你刚刚下来,我来看看,”主任推了推鼻梁上厚厚的老花镜,“还顺利吗?”
“嗯,挺顺利的,”说到这起手术,常之宇难免有些小自豪,“其实风险不在手术,主要是麻醉,还是多亏我们医院的麻醉师厉害,不然确实压力大。”
“嗯,那就好,立城几个大医院都不敢冒这个险,能顶着压力认认真真地做,这次你做得很好,”主任常年零度以下的面部表情今天难得融化了一些,从口袋里拿了个厚厚的信封,放到了常之宇的桌子上,“之前没告诉你他的身份,怕给你压力,其实他是退役的老兵了,德高望重的,很多医院不愿意治疗也有这个原因,万一有什么问题他们也担待不起…这是他们给你准备的谢礼,收下吧!”
“这…这不好吧?”听到实情,常之宇心里有些不舒服,难怪一开始大家都不愿意参与到这里来,敢情是怕有什么问题承担责任,他看着桌子上的信封,摇了摇头,“医院有规定的,我这样岂不是坏了规矩?”
“规矩都是人定的,你干的就是治病救人的活儿,”主任见他这副不开窍的样子,刚刚有丝生机的表情立马又回到北冰洋去了,“我都跟你说了多少次了,医院又不是什么救助站,光靠基本工资谁乐意潜心钻研医术啊?就当是奖金了!你最近不是还挺缺钱的吗?我说拿着就拿着!”
“可是…”常之宇还是想要拒绝。
“没什么好可是的!你都为这事儿熬了好几个通宵了,收着!”主任吹胡子瞪眼的,不等常之宇说话,就快步迈出了办公室的门。
常之宇盯着办公桌出神了好一会儿,又想到最近正在计划的事情,最终还是把信封打开,拿出里面崭新的人民币,把空着的信封放到了抽屉里。
仅此一次…
常之宇揉揉太阳穴,在心里悄悄谴责了一下自己。
常之宇最近一直在计划向林逸求婚。说起来他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两人从小认识,一直走到现在,早就已经不在意这么一个形式了。但常之宇还是想给他一个完整的婚礼。他就是这么一个人,从小到大都按部就班的,学习,作业,就连平时跟别人约着出去玩都要提前到至少半个小时,对所有的事情都保持着一种规规矩矩的心态,唯一的叛逆,也许就是跟家里人摊牌林逸的事。
当时也真的是难得冲动,常之宇几乎都不记得是为了什么和林逸吵得不可开交,最后两个人还差点打起来,爸妈把脸红脖子粗的常之宇拉回家,正准备好好开导开导,就见常之宇往跟前一跪,坦白了自己喜欢林逸很多年的事情。
也算是经历了那么一段不被接受的日子吧,爸妈一直自责自己对儿子疏于关心,才让他走上这么一条在老一辈儿看来无法理解的不归路。好在一切都过去了,虽然老两口还是有那么点纠结,但也无法阻止,只能安慰自己儿孙自有儿孙福,对常之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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