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逼到绝境的羚羊(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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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城市呆太久了,偶尔便会怀念乡村的感觉。想念凉爽的天气,宽阔的草地,还有晚上黑漆漆的虫鸣和空无一人的小路。

崔时穆不知道蒋轶贤会不会像别人那样怀念小时候的生活,毕竟童年对谁来说都是难忘的。即使并不愉快,但就目前看来,他还没有任何的感慨。

他一直攥着那个玫红色的布包,盯着外头发呆。

“不打开看看吗?”崔时穆走到他身旁靠在他肩膀上,“她…留给你的东西。”

“要打开吗?”蒋轶贤转过头来,眼中尽是迷茫。

“…打开看看吧!是她专门留给你的,还再三叮嘱一定要交到你的手里,”崔时穆在心里轻轻叹了口气,吻了吻他的下巴,“我在门口等你,好吗?”

说完,便准备走出门去——

却被蒋轶贤一把拉住胳膊。

“在这里吧…陪着我,”蒋轶贤垂着眼帘,低低地说道。

玫红色的棉布和纸絮,在村子里是包果子和其他零食用的,一般的孩子看到这个都会很兴奋。蒋轶贤轻轻拨开,居然有种小时候追着蒋智蘅要糖吃的兴奋感。

但包裹里没有糖,也没有果子,只有一份被窝地很小的文件,还有最上面的那封信,上面写着“蒋轶贤”三个字,估计是怕隔壁家的妇人不识字,用来叫她确认身份的罢了。

蒋轶贤拆开了那封根本没有粘起来的信。

洋洋洒洒的六张信纸,每一张都满满当当。李蜜是一个极度自律和强迫的人,但这次,信纸上潦草的字体,以及前言不搭后语的叙述,一点也看不出她的谨慎,只能看出她到底有多慌乱,多害怕。

信里把一切都说了,包括她和金良的小时候,以及如何遇到蒋智蘅,怎么生下蒋轶辉,又是怎么费尽心思去组织这场复仇,最后在山上失手杀了蒋轶辉,交代得一清二楚。

“我每天晚上都会梦到小虎…他从来没有放过我,从他出生开始,到他死,都没有放过我…”

“警察来找我了,我知道我无论如何都躲不过…但是你不可以…你一定要帮我…凭什么那个男的还可以大富大贵…他该死,他一定要死!”

“对不起…把你牵扯进来,念在智蘅养了你这么久的份儿上,别怪我…”

崔时穆陪在蒋轶贤身边,看他读完这封信,看他慢慢放下信纸,看他轻轻地把自己的眼泪从信纸上揩走。

布包里的东西,基本上都是蒋轶贤的出生证明和其他各种证明他真实身份的文件,包括蒋智蘅对他的领养证明。蒋轶贤对这些东西有印象,他小时候看到过,只不过那时候上头都是蒋轶辉的名字罢了。现在再翻出来,上面的字迹都有些被磨得不再清晰。

崔时穆此时就呆呆地坐在一旁,不知道怎么安慰,他想伸手去把蒋轶贤抱在怀里,却又不敢去打扰他。

“时穆,能不能帮我去客厅里烧壶热水?”半晌,蒋轶贤突然说道,“我怕家里的那个太阳能太久没用了,晚上没有热水。”

“…好,我去烧水,”崔时穆知道这是他想独处找到的借口,乖乖走出门去。

此时外面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天空很晴朗,一大片璀璨围绕着中间最明亮的月光,崔时穆忍不住抬头多看了几眼,慢吞吞地走去客厅。他不慌也不忙,简单的事情他花了很长的时间去做,从接水开始,一直到点火。局部的高温让他的脸开始烧起来,崔时穆的背后感到有些阴凉。

原来…他真的不是金良的亲生儿子。

崔时穆不知该如何在心里评判这件事情。从头到尾,蒋轶贤跟这件事可以说根本没有关系,唯一的关系就是他是蒋智蘅的养子。却让他背负了这么久不该属于他的仇恨。

“抢别人东西的人…最可恨了!”

这是蒋轶辉之前在电话里对他说过的,当时他没懂,现在他才明白,说的是蒋轶贤。

蒋轶辉…他真的抢了你的东西吗?又或者说…抢了东西的,是你还是他?

炉灶上的水壶发出蜂鸣,把崔时穆拉了回来,他用盖子闷灭了炉灶,把热水倒到旁边红色的热水壶里,提到了洗澡房的门口。

“轶贤…我——”

放好水壶,崔时穆轻轻推开了房门,还没来得及说句完整的话,就被蒋轶贤从背后偷袭,一把按在了床上。

铺天盖地,密密麻麻的吻,毫无章法,但无关欲望。崔时穆只是怔住片刻便反手搂住蒋轶贤的脖子,努力地回应。他感受得到,他也知道,他在发泄,在生气,但除了这样,没有别的方法。

“为什么…为什么要利用我…”蒋轶贤死死抱住崔时穆,崔时穆感到肩膀一阵温热,“为什么…”

崔时穆轻轻吻着他的头发,侧脸,不断地安抚着他,“没事了…已经没事了,什么都跟你没有关系了…”

被逼到绝境的羚羊想要冲过眼前猎豹的追击,头顶的犄角是他唯一的胜算。只是面对着猎豹的眼神,他心生胆怯。

这个晚上对两人来说并不美好,甚至过于折磨。崔时穆很疼,但不忍心出声打断他,只好一遍又一遍叫他的名字,却换来更加猛烈的撞击。蒋轶贤不再是以前那个体贴入微,会不断悄声问他的男人,而是按住他的手腕,把他钉在床上,就像是个俯视着猎物的恶魔。

悠闲自得地享受着,他的晚餐。

——————

从欧洲之星下了车,就到了法国的地界。金梓景让助理拿出签证,从VIP过了海关,刚走出车站,就是和英国不一样的空气。

“啊!天气真好!”金梓景伸了个懒腰,心情愉快,“明天什么时候约的卢克先生?”

“总经理,明天上午十点,”助理战战兢兢地回答道,手还在包里确认有没有放好金梓景和自己的护照,“酒店我已经按照您的要求定在了离美术馆最近的地方,您晚上有空可以去参观一下!”

“好,那先去酒店,”金梓景接过助理手上的太阳眼镜。

任成最后才提着包从海关口出来,他英语口语一般,又不太听得懂法国人的口音,在此行目的上耽误了一些时间。一出来就听到助理报告着明天的行程。

“总经理,您明天是全天都安排在了卢克先生的工作室了吗?”任成皱起眉头问道。

“当然,”金梓景回答。

“那子公司的项目,您打算什么时候再去跟投资商洽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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