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1 / 2）

黍康呆若木鸡。他用了很长时间来消化向帜所说的话。他的确被吓到了，掐了掐自己的手心才敢确认自己没有犯迷糊。

向帜只在一旁静静地等待回应。过了一会儿，黍康丝毫没有清醒的样子，反而整个心脏跳动的越来越厉害，思绪也越来越混乱。向帜努力让自己从之前告白的慌乱中平静，可他看对方满脸惊愕，一颗心像是悬在空中，飘荡的更为厉害。

黍康脑袋里在不断重复着向帜的话，有些惊讶，还有些欣喜。

“他说喜欢我…”黍康觉得心脏的速率马上就要不受控制，“他说知道我是男生…向帜喜欢我…”像独渡远洋的渔人在雾海中望见灯塔，黍康隐隐升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满足感。他想拼力去抛出船锚，可又觉得海浪打在脸上，视线模糊，让他摸不到绳索。无名的黑暗依然在海面翻涌，那股力量控制着他，无法走出心魔。

黍康的脑袋越垂越低，露出来的细白脖颈微微有些发颤。向帜一动不动地看着黍康，对方看起来比自己还要慌张。

向帜起身的时候，黍康感觉到一旁的动静，猛地抬头，一把抓住对方的手臂，说：“你要走了吗？”他以为对方没有等到自己的回应，不耐烦了。

向帜说：“我只是想给你倒杯水。”

黍康脑子懵的厉害，向帜让他喝水他就喝水，可惜喝的太快，走神又太厉害，被呛住了，又不敢大声地咳，憋得头更懵了。向帜忙拍拍黍康的背，让他缓一缓。

被碰到的地方有些发烫…糟了，整个背部好像都开始热起来了。好像脑袋也要烧起来了。

这种感觉，原来也出现过。

池塘被搅起片片涟漪。黍康丁点儿都想不起来和向帜过往的点点滴滴，一时间，只记得对方那温柔的眼神和温热的手掌。黍康心中忽然生出重生破土的冲动——答应他！答应他！他努力地张张嘴，想要立即给对方一个肯定的答案。

却半个字都讲不出来。

“我做不到…”黍康重新把脑袋埋起来，捂着耳朵，想要遮住心底的声音，双臂抖如筛。他想要从枷锁里脱身，竭力挣扎却又失败，如磷火坠地，花残叶退。

“为什么？”向帜眸子变得暗沉，“是因为那个男人？你…还是对他有感情？”

“还是…我比不上他？”向帜的手握紧成拳，攥的指节发白。他觉得铺天盖地的尘垢向自己压来，新埋旧迹，无法呼吸。

向帜从不喜欢与旁人攀比，可现在又不受控一般把自己跟那人做了对比——…如果是那样…感情上的比较，实在太割人心。

“不是的。现在一点都没有喜欢他！”黍康拉住了向帜的手，眼里全是焦急，“相信我。”可当他对上向帜的眼睛，耳根迅速泛了起红，又随即松开了自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