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手(2 / 2)
“你不能喝了,良仁,松手。”年未星说。
良仁觉得自己掉下来了,憋着气往回缩,又怕抬起头来看到年未星凶巴巴的神色直接流泪,他用一种哽噎地、只有两个人才听得到的气声说:“年未星,这是我最后能为你做的了,你不要喝酒,酒好难喝,我帮你喝掉它,好不好,你让我喝吧,我想喝……”
他说的话已经颠三倒四,毫无逻辑可言,可年未星还是听懂了。
“求求你了……”他仍然不松手,良仁不得不抬起头来,年未星看着他通红的眼睛,还是于心不忍了,他生怕晶莹的泪水一眨眼就落下来,落到他的唇边,落进酒水里,落在他的心上。
喝吧。
不就是一杯酒吗?
最后年未星还是松手了,让良仁喝了那杯酒,王宸西实在看不下去,提议换个游戏。
“我们玩儿行酒令还是撕纸?”吴辉问。
贺飞扬一听就怒了:“桌上只有一个姑娘,左右都是男孩儿,还有一个有对象,因为对象都喝了半桌酒了,你玩你妈的撕纸?”
撕纸,顾名思义,将一张餐巾纸用嘴传递,每一个人都要将纸撕下一部分,到最后越来越小,非常容易接吻,但桌上的每个人,既没有陌生到随意接吻的程度,也没有熟到可以随便亲亲,尤其是年未星和良仁,他俩已经喝了够多了,这类型的亲密游戏玩下去,酒量再好都得倒。
“行酒令吧,玩完大家都早点回家。”王宸西决定道。
一副没有大小王的扑克,放在桌中间儿,拿到A可以指定一个人喝酒,拿到2是小姐,别人喝酒也得一起喝,拿到3玩逛三园的小游戏,拿到4猜拳,拿到5是照相机,可以随时说‘照相机’,这时候大家一齐静止,谁动谁喝……每张牌都有其背后的含义,吴辉讲解完,将牌洗开放在桌上。
王宸西先拿了牌,Q,右边喝。
“你是多和我过不去啊?”何不祷无奈地摇了摇头,喝完了杯里的酒。
下一个轮到何不祷摸牌,J,左边喝。
“天道好轮回了。”何不祷笑道。
王宸西认命地干了。
贺飞扬拿到一张K,指定下一个摸到K的人喝一杯。
段鸿鹄拿的牌是10,这张牌是神经病牌,拿到牌先喊一句‘我是神经病’,谁搭理神经病谁喝酒。他笑弯了眼,问坐在对面的项回:“我这张牌什么意思啊?”
项回已经听了一遍游戏规则,此刻向他翻了个白眼,不说话。
良仁手气太好,摸了一张2,这下不喝都不行,年未星眉头紧皱,问:“谁洗的牌?”
“我,不过这跟我洗不洗牌没关系,纯粹是因为良总手气好啊。”吴辉笑了一声。
年未星摸到一张9,自罚一杯。
他故意喝酒的时候没叫上良仁,没想到吴辉这不怀好意地盯准了他,提醒道:“陪酒啊,良总。”
良仁和年未星碰杯,正准备按照吴辉教的那一套复述,年未星从他手里拿了他的2,问:“我能不能和他换牌?我来当小姐。”
“不用……”良仁缓慢而迟钝地眨眼,“我不要你替我喝酒,我自己可以喝。”
年未星凶狠的眼神吓得吴辉往后缩了缩,他威胁道:“你敢让星空娱乐的大老板陪酒,就不怕他记仇?”
吴辉只好逮着台阶下:“那你得翻倍喝。”
“不行,我自己喝。”良仁又要抢牌又要抢酒,年未星忍无可忍地站起来,拿着酒杯往下连灌了三杯。
他拽住了良仁的手腕,说:“我俩先失陪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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