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谭之夜(1 / 2)
对于一个长期活动在哥谭的人来说,能与哥谭联系的,不仅仅只是“罪恶之都”这种称号而已,还有更加隐秘与深层的恐怖。
哥谭西区的黑夜,是最能提现这一百年之都的糜烂和瑰丽的。哥谭繁华的阶段几乎整夜都彻灯不眠,霓虹灯为古肃的建筑增添一层的更加现代的魅力,无数被挤压榨干的鲜血都伴随着纸币交易被源源不断的输送过来,成为红灯绿酒的骨架与养料,供给为富人享乐。
而哥谭东区的晚上,却寂寥而萧瑟,露骨的透露着可怖,有条件的家庭都习以为常的禁闭着大门,时间已麻木了恐惧,留下的只是习惯。但也有为生活所迫的人,在夜幕降临之后依旧如鸟儿一般穿梭在浓稠的黑色里。
约翰就是其中一个人,为了能够活下去而在深夜出没在东区的街头的普通中年男人。
他孤身了一辈子,只有曾经有着自己的赌鬼父亲与酒鬼母亲,在十岁那一年,他的赌鬼父亲背负巨债铤而走险为黑帮服务,在一次火拼当中死在了枪下;在他十四岁那一年,从来没有让他感受过温柔的母亲在又一次酩酊大醉下误被尖锐的桌脚撞破脑袋,从此永远的结束了她可悲的生命,她甚至从来没有告诉过儿子她爱他,最后给回家的约翰留下的仅仅是一具已经冰冷的尸体和蜿蜒一地的血迹。从此,约翰就变成了独自一人。
在匆忙让母亲下葬后,他曾经麻木的想过:我又能活多久呢?但紧迫生活只是压的他喘不过气,容不得他再想太多,于是他度过了茫然无措的少年时期,又进入了庸庸无碌的中年时段。
白天做着临时清洁工,而晚上则出门做一个扒手,这是从他少年时期就延续下来的“工作”,也是凭借这个,他才饥一顿饱一顿的活到了现在。孩子在成人眼里属于弱势的一方,即便是在哥谭,也多少也能放松成人的警惕,这是对少年犯来说最合适的工作。虽然此时他已经没有了小孩的灵活,技术实际上也没有太多增长,但他现在也只是在晚上碰碰运气,看看有没有从西区溜过来尝鲜的不懂事贵家公子,偶尔也可以得手,当做自己生活补贴。
此时东区的大街上已经只有零零星星的几人,或是警惕或是闷不吭声的互相打量。月光被一层朦胧的雾罩着,老久的路灯因年久失修而时时卡顿,闪烁着投下苍白的灯光,而街道旁建筑的夹缝中更加纵深的小巷内部始终被黑暗吞咽,仿佛有什么在悉悉索索的涌动。
虽然还没有到深秋,但风灌入领口还是不好受,约翰紧了紧大衣,叹了口气:看来今天是不会有收获了。于是他悄声的拐进了一条巷子,打算像往常那样抄近道回他垃圾堆旁的简陋小屋。
但到即将拐角处时,他忽然听见了人的谈话声,作为哥谭东区常在夜间行走的人多少都有躲避危险的意识,他闭着眼睛都知道这条路怎么走,自然也清楚这条人迹罕至的巷子基本不会有人造访。他贴在升满苔藓的墙壁上,借着零星落入巷子的月光恍惚的看到了几个彪形大汉的背影后打定主意等他们离开再出去,于是他裹了裹带着油渍的衣服蹲下去蜷缩在墙角。有时也会发生这种情况,黑帮里的小人物短暂的聚会,等到他们离开就安全了。
四周再次沉寂下去,转角另一边的议论声也更加清晰起来,本来已经松弛下去的约翰清晰的听见了诸如“小丑”“杀死蝙蝠”“干一票大的”的字眼,下一刻,他出了一身冷汗。他当然懂,有些事不该被听到,他也懂听到这些不该听的事的人下场会是什么,于是他立即匆忙的站了起来,想要像来时一样快点离开。
然而长久时间的蹲坐让他的双腿发麻,在一时间趔趄了一下,慌乱之中他踩到了小巷中的碎石发出了一些声音,而下一刻,小巷另一边似乎也发现了动静,那些大汉用粗哑的声音低声咒骂着,一边互相责备,一边立刻追了过来。
约翰转身逃跑,但没有几步就被追上来的人动作凶狠的推倒在地,他们围成半圈把约翰围堵在内,“你他/妈是谁?!你听到了什么?!”
为首那个光头咆哮着攥起约翰的领子摁在墙上,约翰心如擂鼓,还没有惊慌失措的表示什么都没听见,旁边的莫西干头立刻重重的踹了他一脚,“你他/妈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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