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城（1 / 2）

“小子，你站这儿...干嘛呢？”

年轻的将领顺着司怜的眼神看向上方的城墙，细细瞧了好一会儿，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我在想，军营在哪里。”

“你找军营干什么？”

“想入伍，想上沙场。”少年转向将领，眼神坚定地望着他，没有一丝犹豫和困惑。

“那你会些什么？拳脚功夫，骑射还是博弈，看你这小身板，可不像是要做士兵的样子。”

“我可以学！我明白战场意味着什么，骑马挽弓持枪拿盾我都能行，益州和我曾经的家乡一样，都很美，都承载了无数人安稳的家和向往。我已经无家可归了，现在只想能有个机会护住其他人。”说完下意识的紧了紧身前的包裹。

将领看着眼前眼中似有泪光的少年，心底暗自叹了口气，和自己以前真像，凭着一腔热血就想做番大事，这段时间并肩作战的兄弟们难免出现意外，自己的初心也随着兄弟们的离开而越来越淡。如果只是一个机会的话...

“算了，跟我来吧小子，交接班之后我带你去城里的登记处做身体测试。”

“谢谢将军！”

“和他们一样叫我戎明就好，戎马的戎，我还不是什么将军。”说罢揽着司怜的肩膀走向城门，站着的士兵们好奇地看过来，司怜比将领矮上整整一个头，也瘦上一整圈，乍一看挺像父亲带着自己探亲的儿子走来。

“戎兄，这是...您大儿子？”

“什么大儿子，我都还没成亲！挺有意思的小子，想来咱们营跟着出征。”

士兵们看他的眼神亲近了几分，念叨着说换了班要先带他去城里吃点好的。

司怜有些腼腆地躲在将领身后，第一次见这么多热情的人和他搭话，一时有点不知所措。

“好了好了，登记处那些人可等不得那么久，到时我先带他安排妥当了再来找你们。”换班的人马正好到位，戎明示意司怜跟这入城。

益州城内外完全是两番天地，城外满是黄沙石块，多有几分贫瘠之意，而城内虽不似南方那般温润繁华，却也很是热闹。宽阔的街道上不停驶过满载的木板车，上面似乎是粮草和米面。一群战马有序的自西边被牵引来，后方跟着一队手持枪盾的士兵。整个益州城如同某种精密的器械，井然有序地做着战备，偶尔会见着平民百姓出门采买食材。

登记处在一顶军帐中，有两名文官当值，见着来人热情地招呼“戎明，怎么想着到这儿来，特意来看我们？”

“那可不嘛！这儿，还送来个新人。”

“嘁，还以为你又偷带酒来了。”其中一名文官笑着推了他一把。

“别乱说话，教坏小孩。”戎明拍拍司怜的肩膀，让他坐在帐中唯一的长桌前，示意文官们赶紧做事。

司怜并无任何文书可用于自证身份，也不愿说出江宁县城司老爷这祖籍，隐瞒之下倒是没剩什么可写的了，两三笔便解决了问题。

“唉，这小孩儿也真是可怜，无父无母也罢了，连能够帮衬的亲戚都没有，这样的档案…怕是会分配去天字楼吧？”

帐里传来断断续续的话，戎明叹口气，安慰道：“别听他们瞎说，天字楼是朝廷直属的谍报部门，只有能力通过评定的士兵才可以进入，不仅报酬极高，还能快速升迁。不过确实，天字楼不好呆，大家给它取的别号叫'死楼'，这也是为何他们更偏爱了无牵挂的孤儿。”

司怜脚下一顿，对这话上了心。

戎明领着他一直走到住宿的军帐里，像他这样未经训练的新兵，只能住在大帐的通铺中，因每次月都会有将领前来考察，淘汰不合格的人，给上几两碎银便打发了。而司怜特意打听到，天字楼的将士则是不定期暗访，如有合适的人才，会私下进行人员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