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1 / 1）

我被父母寄养在老家，吃住都在那个红墙绿树的家属院里。在那个没有手机没有电脑的年代，我唯一的娱乐活动就是到二桥底下乘凉或者去对面那个小公园玩。

公园确实有不少乐趣。我想拿白色的花做一个花冠，再用一些小小的蓝花点缀一下。但我不应该随便摘花花草草——外婆是这样对我说的。

我在那片漂亮的白花前站了特别久。有一个人走过来问我：“站在这里干什么？”

我认识那个人的，他经常来和我外公下象棋，有的时候还会和在旁边观战的我搭句话。于是我摇摇头：“爷爷好。”

他就笑了，一边笑一边弯**子摘花。我发着懵想退开，他反手攥住我的手腕：“别动。”

他的手劲特别大。即使现在我忘记他到底是张爷爷还是王爷爷还是赵爷爷，我还能记得当初那种仿佛骨头都要被攥碎的感觉。他摘完花，慢慢地直起身：“让人家看到我一个老头做这种事情可不大好啊。”

我被他塞过来的花迷惑了，由他拉着到一个椅子上坐下。

他问我：“一个人在这儿做什么呢？”

我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他也不一定要我的回答，伸手在我头顶上抚摸着。

我的父母教会我如何提防一个陌生人，也教会我如何提防一个彪形大汉。但这个人是一个老头，他须发皆白、步履蹒跚，似乎不在危险的列表内。所以我继续坐在他旁边，任由他拉住我的手，即使几次他的手从我的发顶滑到我的背上，我也只是稍稍觉得有些奇怪而已。

那个时候我还在上小学，正是最喜欢穿裙子的年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