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1 / 2）

江郁心脏疾跳，被浓烈的不安和惶恐淹没，胸膛因激烈的情绪不断上下起伏，楚玦那已经蓄慢失望的目光，让他完全不能平静，涌到嘴边的那句“你他妈敢走”早就没了威胁的对象。每次控制不住自己说些难听的话，然后事后又后悔，想着下次我一定要好好说。

任凭江郁怎么也没想到，看着楚玦对自己轻声说再见，转身离开，变成了他的梦魇。

场景回旋，像是听到他的后悔之辞，恩赐他重来一次，江郁又站在电梯前，下一刻随着“叮”的一声，他期待的人就出现在眼前。

不知所措只有一瞬，他和缓了语气，去忽略江黎，试图挽留。

只是，最后还是只有转眼消失不见的背影。

再来……

江郁慌不择路，他不想记挂其他事了，最要紧的就是抓住这个人。

晚了一步，那截衣角从自己指尖擦过。

再来……

楚玦不能离开这里，他消失了自己就再也找不到了。

再来……

再来……

无论江郁怎么挣扎努力，始终都抓不住。

心脏狠揪做一团，猛然惊醒，是天花板，是梦。

伴随着渐渐平息的呼吸声，惊魂未定的黑眸慢慢溢满泪，现实还不如梦里，他才想起来，楚玦是彻彻底底的离开了，尸骨无存。

冷寂的房间只有他一个了，永远。

他以为还有下一次见他的机会，没想到那一个回眸已是最后一眼，自此这世上他缺了同路人，往后的风景再没了颜色。

“诺诺，你闻闻我身上的味道是不是和他一样。”他模仿着那个人惯常喜欢撸狗的样子，抚摸着它光滑的皮毛。

他摸透了这个房间的角角落落，幻想着再也不会回家的那个人的一举一动，按照记忆里他的习惯生活，学着做饭，学着整理房间，模拟着喂他东西吃，模拟着为他穿衣，模拟着他还存在的各种场景。

声音嘶哑，饱含沧桑，突然冲着虚空说，“楚玦，我好累。”

看清原来是错觉，低下头来，扬唇笑了一下，接着道，“没关系，再坚持一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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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郁猩红了眼睛，贪婪地目不转睛地看向楚玦，仿佛下一刻就要扑过来宣泄他压抑已久的思念，却始终没有动作。

有些话无需多言，楚玦就能想通其中关节，想到江郁固执地去海里捞他尸首，非要确认死亡。楚玦竟有些感同身受，他颤了指尖，抬手抚上江郁的脸，拉近两人的距离。

江郁以前从未觉得自己一个大男人这么爱哭，被人下绊子，指着鼻子骂，扔到雪地里，一滴泪全没有掉过，亦是未曾将那些人放在心上添堵，可一遇上楚玦，他就是会在他面前委屈，所有心神都被他一举一动牵扯。

他连楚玦看别人一眼都堵心，更何况还自以为是个替代品。身处江家也没人教他怎么对待自己珍视的人，论起来，从前那般折辱他的人都被处理，他又是舍不得如法炮制对待楚玦，对他来说抑制住阴暗想法只发上一通脾气已经是表现良好了。

历经生死，他也早已不是从前对待感情的不成熟，不会被一时的嫉妒冲昏头脑。

现在有些犹豫，不过是思虑到上一世的死是因自己，心中愧疚和恐惧占了大多数，不敢轻举妄动。只是望着楚玦，平日里满是锐利和冷静眸中水光潋滟，若是冷着他，这泪顶多打个转就憋回去了，但他主动伸手过来了。

楚玦一手掌心温热，目光专注温柔，江郁眼泪就没忍住，顿时见眼前人慌了神，另一手也伸过来，

那一只之前攥了冰凉的可乐，掌心凉到冰脸，触到皮肤上才被发觉，极快地缩回去。

江郁呆着不敢动，楚玦自己身体移回来，两人视线相交，他的脸凑近到能互相看不清眼睛上的睫毛的距离，主动吻上江郁的脸上掉的泪珠。楚玦刚喝了可乐，江郁感觉甜丝丝的，确实，他被甜到了，不仅是口腔，心口都溢满了蜜糖的滋味。

被主动的惊到，两人耳根炽然，像两个毫无经验的恋爱新手一般害羞起来。

江郁的克制意志薄弱到一戳就破，害羞没过多久，就被江郁这个适应度极强的选手夺了主动权，气氛倏然变得暧昧起来，两人本来想要商谈的问题皆被抛诸脑后，问题可以延后处理，情绪被没法延后，两人沉浸在这个吻里，你来我往好不热闹。

清冷的空气仿佛也随着体温慢慢升温，进门时没脱的外衣被扔到地上，楚玦被江郁压在身下，男人是感官动物，折腾一番，容易激动，再加上许久未曾放纵一把，更何况满眼都是自己喜欢的人，清醒这种东西对两人来说有些奢侈了。

江郁想过自己会被赶出门，会被横眉冷对，最好的情况不过是照以前一般安静的相处，这情境未曾被设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