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成血族（1 / 2）

“为什么这条楼梯往下？”

“因为你有罪，不能上天堂。”

狭窄的通道，模糊面孔的女人在透着光的浓雾里消失。

洁西卡醒来的时候房间里的窗帘是完全拉开的，黄昏的光芒如融金照亮半个房间，她换了干净的衣裳躺在柔软雪白的床上，没有黑夜，没有魔鬼，没有血族。活动酸麻的手指，她扶着床边起来，伸出手让阳光落在手心里。

之前半成品油画还盖着布，画中人还有半边衣角没有填，洁西卡毫不犹豫的将画扔进壁炉里，让炉火吞噬画中人。

风铃的尸体已经消失，地上也没有阵法的痕迹，洁西卡开门时门口的守卫板着脸让她回屋去，她搬着小板凳，也不怕晒黑，整个人沐浴在阳光里，然后目送最后一寸光明埋进地平线。

黑夜永不缺席，希恩的声音出现：“就这么喜欢阳光？”

洁西卡对于希恩的来临没有意外，她看着窗外，目光悠远：“就这么喜欢盯着我？”

“诅咒你的女巫自尽了，我会尽快帮你查出始作俑者。”希恩把绒布包装的小盒子放在桌子上，在她身后说：“如果你恨我，可以明天选择我，这样你就会有无数次机会报仇。”

对于他惺惺作态的模样洁西卡只觉得可笑，她扭着身子胳膊趴在椅背上：“别再骗我了好吗？子嗣无法对自己的尊长下手，血液会产生本能的爱，希恩，我不会选择你的。”

“放在那里的画呢？”蛊惑不成，希恩岔开话题，他看向原本放着画架的地方，那里已经空空荡荡。

“烧了。”

“是吗？”希恩想触碰洁西卡的头发，他有些怀念她的柔软：“那真可惜。”

“可惜什么呢？你又不是人类，情情爱爱学了皮相就已经让我抛却一片心，够成功了。”

“罢了，我们还有时间。”希恩还是下手揉了揉洁西卡的脑袋，也不管她明显的反感，弯腰亲吻她的额头：“等成为血族后多来贝斯卡玩，我会好好招待你。”

“我一定不会去的。”

“这样啊，我倒觉得你会回来，不仅如此，你还会原谅我。”希恩站直身子可谓是自信满满，他近乎笃定的说：“毕竟你还喜欢我。”

洁西卡抬眼冷哼道：“我不瞎。”平心而论，希恩并不符合洁西卡对爱情的期望。从血族身份，到阴森气质，再到轻视生命的内在，他身上的特质几乎触碰洁西卡的底线，可洁西卡还是动心了。

为什么？是瑕不掩瑜，还是洁西卡本身的性格缺陷。

“拭目以待。”希恩悠然离开，他关上门，屋内蜡烛的光照不亮无月的夜。

就这样，在洁西卡在成为血族的前一天夜里，希恩没有再提莉莉丝，没有说什么圣器。在洁西卡醒来之前，他看见洁西卡的画，并且在画中多加了几笔，哪怕洁西卡把画烧了，他依然耀武扬威，肯定洁西卡会回到他身边。

多荒谬的自信。

初拥，远古的传承，将人类变成血族唯一的仪式。

璀璨稀有的宝石项链，镂空的纯白蕾丝手套，深蓝色丝绒边夹，紧肤的束腰再加上层层叠叠的礼裙，使得洁西卡精致的如同木偶娃娃。

“小姐，该走了。”女仆毕恭毕敬的站在她旁边。

“好。”洁西卡发现年轻的女仆在偷偷看她：“你看我做什么？”

女仆带着欣羡：“小姐你真幸运。”

洁西卡苦笑：“变成以血为食不见日光的血族还幸运？”

女仆肯定的点头：“长生不老，很幸运。”

她的这番话，倒让本来有些害怕的洁西卡放松下来，用中文说着女仆听不懂的话：“汝之蜜糖，彼之砒霜。”

三米高的巨型画像挂在墙壁上，五颜六色的糕点，透明的玻璃杯，银白色的茶盏。贵妇人手中拿着羽毛折扇和身边俊美的男人窃窃私语，如画中走出的少年引得身边女子言笑晏晏。

洁西卡抱着圣剑脚步沉重的踩在红色地摊上，在她进入大殿的那刻，本来喧嚣的声音安静下来。穆是繁华宴会中的一笔墨色，他身边围绕着比雕塑还要漂亮的女人，可美人虽然艳丽，却在穆的身边差了几分气质。

“陛下。”洁西卡提起裙摆，屈膝行礼：“我为您带来了礼物。”

穆抬手，示意她先安静。

大门还没有关闭，另一个和她形成鲜明对比的少女拖着锁链走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