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拥仪式（2 / 2）

“伊西多尔阁下……”她感觉全身软绵绵的没有力气。

“叫我尊长。”伊西多尔俯身，舔掉洁西卡嘴角的鲜血。

冰凉湿润的舌头滑过她的皮肤，她可以清晰看见他长长的睫毛，白玉般的脸庞。

洁西卡愣坐在床上：“尊……尊长，你亲我做什么？”现在的她还不知道，血族的初拥仪式和人类洞房的意义差不多。

“你是我唯一的子嗣，是我唯一可以信任的人。”伊西多尔抚摸她的长发，对刚才过于暧昧的动作不以为意。

“啊？”洁西卡对自己地位的转变后知后觉。

伊西多尔比她坦然许多，他捏着洁西卡的下巴，用手指抚摸她的獠牙：“快快长大。”

洁西卡不敢乱动，她怕自己的口水流到伊西多尔手上。更神奇的是，洁西卡内心对伊西多尔的动作没有抵触，一切都像是理所应当，他们体温相近，就像是左手触碰右手。

“我的头发。”洁西卡发现自己的头发变成了阳光般的金色，她往镜子的方向看去，镜子照不出血族的身影，她摸着自己的脸茫然的问伊西多尔：“尊长，我是不是变了？”

“你自己看。”伊西多尔拿出一面特殊的镜子，金色蔷薇边图案，椭圆形，边框有神秘咒文。

他说：“把血滴进去。”

洁西卡按照伊西多尔吩咐的那样做。

镜子里竟然出现洁西卡前世上学的模样，她穿着宽松的校服，留着乖巧的学生头，趴在桌子上，一边抹眼泪一边默写什么东西。

“这是过去的我……”洁西卡看见过往的幻象，心里一根弦被拨动，她抓着伊西多尔的衣摆说：“尊长，这镜子可以选择出现的幻象吗？我想见见我的爸爸妈妈，哪怕只是幻象也可以。”

伊西多尔握住洁西卡的手，他看着幻镜中的少女说：“往后看。”

他的话有神奇的魔力，可以让洁西卡内心平静下来。

镜子中画面转换，转到洁西卡刚刚穿越的时候，还不明白发生何事的洁西卡与一群可怜的女孩缩在一起，满脸横肉的大汉手里拿着皮鞭，准备把她们带到奴隶市场卖掉。

那时，洁西卡也不知自己为何如此大胆，她乘大汉夜里睡觉——张着嘴打呼噜的时候，用两根树枝夹着蜈蚣扔进大汉的嘴巴里，然后乘乱逃跑。

伊西多尔看到这幕嘴角扬起浅浅的笑容：“下手果断。”

“不果断会被卖掉，我怕被卖进山沟沟给人做童养媳。”洁西卡记得后来那个大汉差点翘辫子，舌头还没好就气的全城悬赏洁西卡，可惜画师水平不够，画的根本不像她。

再后来，镜子里的画面就有些让洁西卡面红耳赤了。希恩和她搂搂抱抱，亲亲额头接个吻，还有一起躺在棺材里的画面现在看来都是讽刺。

这部分真该快进。

还好伊西多尔会照顾她的情绪，在这部分他偏头看窗外。

初拥仪式的画面更令人觉得荒诞，洁西卡发现自己在转化的过程中，头发渐渐变成金色，她生出獠牙，抓着伊西多尔的胳膊拼命喝他的血。不仅如此，她还试图去脱伊西多尔的衣裳，勾着他的脖子说什么“我还要血”“你闻起来好香”“想不想和我上/床”之类的胡话。

“尊长，我那时候脑子不清楚！冒犯到你实在对不起。”洁西卡真想把镜子里的自己掐死，她不明白为什么这样，就算是喝醉酒，她也不会如此失态。

伊西多尔表示宽恕：“血液让你渴望我，非你真实想法。”

洁西卡觉得伊西多尔实在是太善解人意，如果所有血族都像伊西多尔这样与世无争，或许就没这么多战争和仇恨了。

当然，她也在幻镜里看见自己现在的模样，除了皮肤更加雪白，头发的颜色变成金色，长出尖尖的獠牙，其他并没有什么改变。

“我还以为能再见他们一面。”洁西卡叹息，已经十几年没见过爸爸妈妈，她几乎要忘记他们的模样。

百年之后，千年之后，还能剩下什么？

“成为血族，人类残存的感情也当随心脏停止跳动而消失。”

现在的洁西卡做不到冷漠无情，不仅如此，成为血族后她的观感被放大，她能看见蜘蛛网上水珠倒影，能听见森林里刺耳的蝉鸣，就连对艾薇的愧疚，对希恩复杂的感情都带着回响。

洁西卡问：“没有感情，我们该怎么活着？”

伊西多尔的手指轻轻摩挲洁西卡手腕上蓝色的血管，他黑色的指甲与手腕洁白的皮肤形成鲜明对比：“靠比感情更深的是羁绊。”

“那是什么？”

“同源而出的血脉。”

这时的洁西卡还太懵懂，她在心智上还没有从人类蜕变为血族，自然也无法理解伊西多尔口中的羁绊是什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