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他这个杂种值多少(1 / 2)
还能忍多久?
一旦有了问,答案也很快。
沈声慢如常做好饭,等他们,沈常平一进门就指示:“厂子发的高温补贴,走半道上想起忘拿了,你去拿回来。”
忙活半天,一口饭也没吃上的他只得去,坐过十八个公交站,又步行二十分钟,他到了地址上的厂子,领了一袋二十斤的米。
再回去时,已经是晚九点,散发着尿味的楼道没有灯,乌漆麻黑,他浑身大汗,磕磕盼盼摸上去,敲了半天门,才开。
他们显然刚吃完饭,因为没急着进卧室。
沈声慢水都没喝一口,那女人就说:“赶紧吃了收拾。”
沈声慢看了一眼沾满饭粒的半盘空心菜,“我先去冲个凉。”
他转身就走时,无意瞥见那男孩手里的东西眼熟,他仔细一看,浑身一颤,三步并作俩步赶回杂货间。
果然拉链被破坏,皮箱大开,衣服凌乱扔了满床满地。
他走出来,看着那孩子手里的水晶小鹿,不可置信,“你怎么可以私自拿我的东西。”
那女人在剔牙,“那么大人了,还留着女孩的东西,给你弟弟玩玩怎么了?大惊小怪!”
铄石流金的气温,这一刻,沈声慢却觉得身体结了九尺寒冰,骨头缝都透着森冷,这态度还用怀疑什么吗?人家根本都不屑遮掩,他们是故意的,故意支他出去,目的自然是方便找东西,找什么?当然是他们以为的私房钱,遗产。
他确实有卡,他母亲清醒还想起他时留给他的,怕他在陆家委屈,这也是他一直盼望开学的资本,他绝不会傻了吧唧拿出来,还有陆筠走前给的副卡,但他不敢用。那天的事后,他就想到了第一天进门那女人兴冲冲进房间的态度,联系起来,他早已猜到沈常平为什么去接他了。
真是精明的朴实人啊,小算盘打的啪啪响。
还能为什么去接他?无利不起早,接回一个杂种,不光能得一笔,说不定还有附加收获呢,何乐而不为。
就是不知道他这个杂种值了多少?
那天后,他就留了心眼,卡一直带在身上,幸好,真没想到他们连这种事都做得出来。
算了算了,明天就走吧,上学总会有办法的,沈声慢想。
“你把这个还给我,这个对哥哥很重要。”沈声慢指那个水晶小鹿。
“不,是我的了。”
“这个真的对哥哥很重要,你要我可以再买个给你。”
那小孩根本不理他,还偏挑衅似的,将那小鹿放在地板上哐哐敲。
沈声慢眼皮一跳,脾气压制不住,“你不可以随便拿我的东西。”
话音落地,那女人就跟母鸡似的炸开毛从沙发上弹起来,“你凶谁呢?你也敢在这撒野?”
“这是我的东西,你们没经过允许不能拿。”
那女人像听到笑话一样,“进了这门,就是我的了,你还以为你是那富家少爷呐,别忘了你像狗似的被撵回来了,要不是我愿意接纳你,你就跟野狗似的去讨吃的了。”
反正不打算呆了,沈声慢脾气也上来了,“别把你自己说得那么清高,接纳我?是接纳那笔好处费吧!”
那女人就等这一刻似的,气势汹汹扑过来,脱落得狗啃似的红指甲尖指着沈声慢的鼻尖,“呦,你还以为你很值钱呐,大少爷,才二十万,二十万而已!”女人比了个二。
哦,原来他值二十万!陆博文的一根汗毛,他们高兴成那样,这会儿却又装作很少的样子,难怪那小孩小小年纪就会贪得无厌了。
沈声慢后退半步,拂开她手,“拿远点,既然你嫌少,就不拿啊。”
那女人哎呦一声,忙捂着手假意大哭,“沈常平,你这杂种儿子打我,我怎么这么命苦,嫁给你这个窝囊废,没过上好日子,还被你的杂种打了,我不活了。”
沈常平见机暴跳起来,野孩子先跑过来踢沈声慢,“杂种,你敢打我妈妈。”
沈声慢气极,从没见过如此险恶的一家人,还没反应过来,跳上来的沈常平就甩了他一巴掌,“老子白给狗男人养了你这杂种九年,才二十万,你还有脸撒野,就是二百万也不为过。你妈那个婊|子不是兴冲冲去当富太太了吗,怎么死了?是不是其实人家也只是玩玩她而已,还真不知斤两当自己是天仙了,我呸!”
被打得一个踉跄的沈声慢,不服输立即转身怒视,“我妈不是,你不也曾经也对她百依百顺,唯命是从吗?”
那女人哭声更夸张了,“好呀,沈常平,想不到啊,在我面前一副正经样子,原来还是做过舔狗呐。”
沈常平凶相毕露,圆目怒瞪,扑上去在少年单薄的身体上,肆意彰显着他的雄性力量,“当初你那贱|人妈敢找人来打我,今天你就好好替她,母债子偿,以报我多年的仇。”
陆筠年少酷爱打架生非,为了常使自己立于不败之地,那时最大的爱好就是钻研打架技巧练习打架技术,沈声慢有幸当过靶子,当过陪练,他耳濡目染也学会一些怎样攻击,怎样防御的技巧。
可是半月劳波,身心俱损未满十五的小少年怎么会是一个成年男性的对手,况且旁边还有一个上来扯头发抓脸的泼妇。
受于围困的少年也有他的血性,处于弱势也不甘地反击着。
沈常平没想到看起来弱不拉几的杂种还挺有脾气,他恶毒的恨意更甚,当年他被人围殴一顿,敢怒不敢言,后来做生意开始不顺,家当都赔了进去,他觉得这一切都怪王彦宁,都是她害的。
窝囊废就是自己没本事,只会把罪怪在女人身上,还觉得自己可怜。
沈常平赤猩着眼,搬起大木椅砸去,少年身体一麻,摔倒在地,再没力反抗,即使如此,没来招来同情、手软。
沈常平只觉得痛快,他终于又觉得自己高大起来,当初他被人破门而入遭受的那一场殴打,今时今日终于吐气了。
沈声慢蜷缩在炙烫的地板上,身体在疼痛中不住颤抖,很快口中有腥味传来,他脑袋眩晕,意识开始涣散。
殴打是什么时候停止的?好像是有邻居敲门问发生了什么事吧。
高温蒸腾的血腥味愈加浓烈,又刺激着意识清醒过来,谩骂还没停止。
“杂种!死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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