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情动（1 / 2）

窗口柳树的绿条被风打得簌簌地颤栗，抖下一片嫩叶落在窗沿。

风吹过他的面颊，却吹不散他的燥热，刮过树叶落在他的耳畔，是绒绒的痒。

烛光映在书上，光影摇曳。

齐年灯捻着书角，漆黑的眼睛映着烛火，明明是紧盯着书的，却是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半晌之后他才叹了一口气，认命地拿出那条被他叠得方方正正，小心安放在怀里的丝巾。

那个人该是在做什么呢？

这么晚了，应当是已经睡下了吧。

鼻尖萦绕着是淡淡的馨香，他也该是……这般味道的。

香气弥漫织制一张柔软的网，把齐年灯紧紧罩在里头，密不透风。

平生炽热、羞耻的情绪。

他手里紧攥着丝巾，手背上薄薄的青筋暴起，眼眸低垂，满是挣扎。

可是最终，齐年灯还是忍不住闭上了眼，紧锁着眉头……将丝巾覆了上去。

“小公子。”

齐年灯压低喉咙，嘶吼低沉却意外尖利的喊叫。

蜡烛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燃完了，那些火红的蜡油滴在桌面上，凝结起来。

房间一片漆黑，月色从窗口透进来，照在齐年灯紧攥的手上。

他的手有些僵硬地，一寸一寸慢慢地舒展开来，一蓬一蓬的白便在那条丝巾里缓缓渗透了出来。

齐年灯猛烈地喘了几下，一下子失了力气，瘫坐在椅子里，双目失神地盯着手心。

他在……干什么。

……

齐年灯昨日是挑灯夜读到很晚的，今日却依旧起了个大早又来到阁楼楼下，痴痴地望着那扇紧闭的窗户。

太阳刚从苍苍的山巅后面露出来，几道光亮的温暖和即将消逝的黑夜的清凉交流在一起。

齐年灯打了个哈欠，无端地在等待里滋生出一种甜美的倦意。

自那日惊鸿一瞥之后，他想那位小公子想的几乎要发了疯，他天天来这里等那位小公子，却生怕冒然上去会唐突了对方，只敢在楼下傻傻地盯着那扇窗户，等着它再次开启。

他夜里想了许多要对小公子说的话，想把自己满腔的喜欢都告诉他，是“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好，还是“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好呢？

齐年灯这么想着，就听见“吱嘎”一声，那扇这几日来未曾开过一次的窗口张了一条缝，露出半张娇艳欲滴的脸。

齐年灯痴痴地望着楼上的佳人，等真正到了这个时候，他才发现自己什么都说不出来，脑袋里空空如也，只余下一个念头——“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