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背后（2 / 2）

“你和嬷嬷说的话我都听到了。”童珂挽袖又给他添茶，“嬷嬷原是要叫红昭出去作陪的，你听里面有孟公子，主动请缨对不对。”

江度泠没再动那杯茶，“你偷听到的，不算。”

“要猜也能猜到。”童珂耸耸肩。

“你是台柱子，除非是权重高官，否则一般商贵，你都有权可以选择见或不见，几个毛头小子，就算他们叫嚣要顶好的作陪，嬷嬷也不会贸然叫你去。”

“不是你自愿的吗？”

江度泠没回应，顾左右而言他道：“孟家少爷，还是个书呆子。”

童珂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话音听不出阴晴地道：“人傻钱多嘛。”

“好骗。”

江度泠没反驳，将那杯茶水一饮而尽。

童珂见此调侃道：“牛饮水似的，怎么，要我搬坛酒上来给你吗？”

江度泠抬眸，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陪酒喝得不够多吗？”

“还喝？”

童珂面上的笑意也褪下去，有些低落地轻声道：“那便不喝。”

一时房内寂静无声，江度泠也知道自己一时冲动说了什么，若是旁人，他是无所谓的，但那人是和他共患难的童珂。

怎么样，也不该拿这话刺他。

江度泠喉结咕嘟一滚，有些艰难地开口道：“其实……这样也没那么糟糕。”

“那些红倌不是更难吗？我们只需陪着喝个酒唱个曲儿。”

童珂声音有些哽咽地道：“我知道你不顺意，觉得给人当兔儿爷看的日子屈辱，但我们也只能先这样过着。”

“不是人人都有那么好的命，有些人生来就是含着金汤匙，一生富贵，妻妾成群，儿女双全，连死的时候，棺材都是镀金镶玉。”

“而有些人，温饱都是问题，连最最简单的‘清白’二字都做不到。”

江度泠沉默地看向窗外，白纸糊严的窗户外露出外面通明的灯火。

“可是……”我本该是前者。

本来父母的宠爱，堂皇的府邸，高贵的身份，光明的前途，都该是他的，凭什么？

凭什么最后留给他的，只有母亲歌女的难堪身份。

童珂见他面色阴郁，忙擦掉快盈出来的泪道：“那玉佩，你打算什么时候还给孟公子呢？”

江度泠掏出袖兜里的玉佩，沉沉地凝视着，眼里烁着光，“还？”

“鱼上钩了自然还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