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背后（1 / 2）

孟岁懿府邸离船舫有几十里地远，虽是问船舫借了匹快马，一去一回却也是足足花了一个多时辰。

他们来船舫的时候本就已是幕夜，经过一番折腾更是夜半，待孟岁懿回来的时候，周遭住户的门户都已漆黑，只船舫仍是灯火通明，声乐阵阵，笑语盈盈。

他的同窗被几个虎背熊腰的壮汉看管着，聚作一团，都已困得眼睛都睁不开，见他来了，才欣喜地精神起来。

孟岁懿把一个绣功精美的袋子抛给鸨母，鸨母颠了颠，面色不善地阴阳怪气道：“公子，你就是糊弄我也该把量凑凑齐吧。”

孟岁懿一怔，有些无奈地撇撇嘴，示意她打开。

鸨母将信将疑地打开袋子，却见里面满满当当都是浑圆光洁的珍珠，鸨母颤抖着手挑了几颗查验，颗颗皆是精品。

“可有问题？”

“没问题！没问题！”鸨母谄媚地点头哈腰。

孟岁懿环顾四周，却没找到他想要看到的身影，“那位……江公子呢？”

“对对对！”鸨母一扬帕子娇笑道，“您那玉佩还在度泠那儿呢。”

“他说他乏了，先回去歇着了，我这就去叫他。”

“不用了！”孟岁懿焦急地制止道，面色露出些懊恼惭愧，“是我来迟了。”

孟岁懿盯着船舫的楼上，那里应该就是歌女们的栖息之所了吧，那位江公子，也睡在那里吗？

夜风凉凉，吹过他滚烫的耳颊，鬓边的垂发被拂起，搔着他的唇角惊人地痒。

他摸摸耳朵，才发现他的掌心也没好多少，都是濡湿的汗。

他转身离去，却听鸨母磕磕绊绊的声音：“孟少爷，这珍珠结了酒水钱和姑娘们的作陪钱，还剩了许多，您看是？”

孟岁懿的步子骤然顿住，他回首望向二楼，窗户依旧紧闭，他凝望良晌，浅笑道：“我明日再来，不是说……”

“听江公子弹曲子，很贵。”

“那好，孟少爷明儿您来，我保管叫度泠腾出空来，我们度泠弹曲子贵也贵的有道理，听过的没有说不好听的……”

鸨母絮絮叨叨地在说些什么，孟岁懿已经听不清了，他踱步走离船舫，喧嚣的声音渐行渐远，四周寂静一片，可他却觉得，那清脆的铃铛声分外清晰。

响彻在他耳边，震耳欲聋。

……

童珂看着侧坐在窗旁托腮闭目的江度泠，打趣儿道：“江小公子这尊大佛怎么有兴致来我这小破庙歇脚呢？”

耳边渐渐听不到外面的谈话声，应是走了。

江度泠蓦地睁开眼，抿一口热茶，“你不是有颗玲珑心吗，不妨猜猜。”

童珂装作苦恼思索状，哎呀呀了半晌才道：“我猜……我猜是因我这窗户离外头最近，能叫度泠听到你想听的。”

“哦？”江度泠波澜不惊地放下茶杯。

“我想听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