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进早餐（1 / 1）

“还没吃过早饭，等会儿吧。”赵敬堂也坐下。　　自从依禾不在，李南滨早上连个热水都喝不到，赵敬堂这儿却从来没断过，一次两次，李南滨都已经自觉早上来这儿讨水喝了。　　“你得学会自己去烧水。”赵敬堂看着他捧着杯子一口一口地抿着热水，语重心长地说。　　“嗯~不行，太早了我起不来！”李南滨端着自己的杯子，吓得后躲，“有那时间，我宁可多睡一会儿！再说，你烧一大壶又喝不完，帮你分担了刚好不用浪费了！”　　赵敬堂无语，“强词夺理你永远有一套。”　　“哪有？”李南滨嬉闹着端着杯子又坐回来，风卷着星星点点的雪花从大开的门户飘进来，飘在李南滨的嘴角，凉凉的化掉了，李南滨一舔，一点点的冰凉转瞬即逝根本不过瘾。　　赵敬堂看在眼里，转头面向门外的风雪，凉意吹打在脸上清醒了不少。　　厨子小跑着进来，搂着自己，“豁，今年冬天挺冷的，这雪下得也早啊！”　　李南滨接腔，“小哥快坐下喝杯热水暖暖！”　　那人搓着手，“不了不了，昨晚忘了问，两位今天吃什么？”　　“问他吧！他说什么就吃什么。”　　那人等着赵敬堂，赵敬堂略一沉思，“吃包子吧，热乎乎刚出笼的那种。”　　“得嘞！明白了！”　　那人跺跺脚，又走进风雪里。　　屋里陷入短暂的沉默，李南滨端着杯子看着外面的雪，“又下起来了。”　　赵敬堂起身站在门口接了一片雪花，触手即化，成了一小滴水，凉凉地摊在掌心。家里，也是这么大的雪，但想来地上的已经被扫干净了吧。父亲的腿，应该也有哥哥照顾到了吧……　　“你在想什么？”李南滨端着被热茶递给他。“暖着吧。你站里面一点，别直接吹。”　　“没事儿，我穿得挺厚。”　“没事儿，我穿得挺厚。”　　李南滨大吸一口凉气儿，“我最喜欢下雪天儿了！下雪天凉凉的，能让人清醒。”说罢，一口冷空气呛进肺里，李南滨猛地咳了起来，咳得脸色涨红。　　“没事儿吧！”赵敬堂脱了衣服就要递给李南滨。　　李南滨连忙摆手，“别别，咳，咳咳，别！”他伸手把衣服又给人家拉上去，“咳！这又不是冻着了，我就，喝了口凉风！没事儿的。”　　两人吃了教训才坐回来，把门半掩着，屋里早些日子就生了火，暖气马上聚在一起，温度很快就上去了。两人刚吹着冷风，缓过来的太快，脸都红彤彤的。两人看着彼此红鼻子红脸颊，都忍俊不禁。　　“小赵先生，你脸红起来真显小！”李南滨看不见自己，忍不住嚣张起来调戏赵敬堂。　　赵敬堂脸热得又红了一分，几次抿唇，不知道说什么，只瞪了一眼李南滨。　　李南滨却只从中尝到了甜头，开心的很，正欲伸手调戏，门外“叩叩”声起。　　“少爷快开门，小赵先生？”　　那人自己喊着把半开的门顶开，雪“忽”得卷了进来，一袭凉风刮得室内两人清醒不少，转眼这两个人都又端庄起来。　　那人提了食盒，放下两碟包子，又一碟小菜，两碗白粥，一盘子蒸的糕点，两个鸡蛋，“慢吃哈！不够叫我，灶房还有。”　　李南滨朝人家笑，“小哥也赶紧回去吃饭吧，辛苦了！”　　“没事没事！”那小哥笑着摆手，掂着食盒又走了。　　李南滨分给赵敬堂一双筷子，感慨，“不得不说，你可真是好福气！我都没有配个手艺这么好的厨子，平常都是依禾做给我吃，她忙了我才吃点别人做的。”　　“依禾手艺应该也不差的。”赵敬堂夹走一个小包子，虚虚的，热腾腾的，轻轻咬一口，满室留香。　　“那不一样，依禾做饭淡了些，说是对身体好，和我老爹一个养生调调，吃着好无聊。”李南滨鼓着腮帮子抱怨。　　赵敬堂跟着他吃久了，也不管什么食不言，“人家也是为你好，有的吃就不要挑了。”　　“诶？该享受还是要享受的，你怎么还是不明白。像之前咱俩拜访程先生回来那天，要是没吃上牛肉面，只有清汤面，肯定就不会那么诱人了！”李南滨不由得怀念那个味道，“啧啧，我好想等有时间了，回去再吃一次。”　　赵敬堂见他真的一脸期待，“会的。”　　李南滨开怀大笑，“当然会的，我还要跟你一起，找个小雨天，早上不吃饭的跑过去！饭嘛！还得吃个感觉、吃个伴儿什么的，有一个不一样了，那就都变了！”　　赵敬堂听着只觉得神奇，但想来却不无道理。有的饭，吃了十多年，因为一起吃的人合心意，于是天天吃都不觉得腻。　　李南滨挑了个小菜，放进赵敬堂碗中，“这腌的豆角，吃起来开胃，配小粥再好不过了！”　　赵敬堂喝完一整碗，心满意足。可心的佳肴总是有致命的吸引力。　　“不如就在你这儿学吧！”李南滨擦了嘴，挑眉问赵敬堂，“我都住在这里这么久了，还没有在你屋里看过书。”　　桌上还留着温暖的香味。　　李南滨很有眼色地收起来，“你坐着别动，我送到灶房去！我当你答应　李南滨很有眼色地收起来，“你坐着别动，我送到灶房去！我当你答应了啊，等我顺路拿个书！”李南滨生怕赵敬堂拒绝他，留了一盘点心，剩下的胡乱摞在一起抱着就跑进雪里。　　赵敬堂看着那人身影，心里有一瞬间的悸动。　　李南滨飞跑着回来，从怀里掏出来那本程先生给的书，“我昨晚又看出来一些门道，今天要好好瞧瞧！”　　赵敬堂疑惑，“你不是看好久了吗？连默带诵的也过了很多遍了？”　　“那不一样！你天天看的人，还会突然发现他挺好看的！这一个道理，常看常新，总有你之前忽略的地方，也总有你之前考虑不到的角度，这些东西都能让你有不一样的收获！总之，我今天要在你这里死磕这本书！”　　赵敬堂对他刮目相看，这人就和他现在说得话一般，给赵敬堂带来了别样的感受。在一起待久的人也能给你突然的新奇，甚至有时候会是一种福至心灵的彻悟。　　李南滨两腿一盘，就霸占了赵敬堂小屋子里的床凳，悠然地看起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