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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偷吃(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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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从笑笑,不说话。

林则怿瞬间后背发凉。

濯央到的时候,人数基本整齐,她倒不是不会穿衣服——颜柳君藏衣阁的藏品基本都是繁琐华丽式的,她弄起这些来简直就是得心应手,只是路上不小心转了几个圈,耽误了些时间。

首座的阮识闭目养神,案几上放着一把长剑,她目力非同一般,又未见过此等形状的剑器,不由得多瞧了一眼。

那是一把长条状的长剑,无刃、厚重,如果她没看错的话,此剑的剑格上刻着一朵五瓣花。

濯央的脚步僵了一下,她迅速抬头看了一下阮识的脸。

仙门中人,容貌代表不了他们的年龄,不过相对于大部分人来说,阮识这张脸确实是沧桑了些。

但沧桑并不等于老,按照阮识的现况,他估计是累的,管的事情太多,脾气又不好,久居上位,使他身上天然形成一种压抑暴躁又强大的气场。

想不到这样的人,用的剑竟然这样‘红粉’,濯央感叹果然人不可貌相,快步走了进去。

屋内都是双人桌,来得晚了,不少都满了,濯央扫视一周,看看哪里有空位,好不容易见着一个,正要落座,就见坐在左边位子的少年眼覆白绫。

瞎子?

濯央脑袋里第一时间蹦出来这个词,现在屋里这么安静,突然出声打招呼应该不太好,濯央正踌躇着,旁边有人向她招了招手。

濯央一路走来,发现今天大家都穿着统一的阮家学堂统一服装,看身形都像是胞生兄弟。没办法,只好往人家脸上看,是昨天给他把脉的少年。

云梦聆长得好,这样的人濯央向来过目不忘。同他挥了挥手,濯央发现他也是一个人坐着,就指了指他旁边的位置,云梦聆微笑着点了点头。

濯央一路小跑地绕了过去,谁知却吓了云梦聆一跳,伸手把她拉了下来。濯央也惊了一下,以眼神询问怎么了。

云梦聆有些不好意思,他刚才太失礼了。朝濯央歉意地笑笑,抬头看了一眼阮识,才弓起身凑近濯央,小声道:“阮识先生讨厌学生疾行,尤其是在他的课上。”

濯央抬头张嘴做恍然大悟状,双手握拳在身侧微微晃动,询问:“小跑也不行?”

整理好仪态的云梦聆对她摇了摇头。

群书坊的早课统一使用的是矮桌软垫,濯央只能学云梦聆,挺直腰杆,跪坐在小腿上。可这坐姿实在太违背水妖的天性,濯央瞪着上面老家伙的脸,敢怒不敢言。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第一节早课,无非是那些每届必说的套话,比如来了这里,就要好好学礼,做个君子,以前的生活已成为过去,必须忘掉云云,亦或是他本人的教育目标,授课内容,惩罚制度等等。

台上的阮识正讲的起劲,只听一声高呼:“等等~”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随着越来越清晰的急促脚步声,一位衣衫不是太整齐的少年出现在门口,一只手臂扒在门框上大口喘气。

有人看到阮识的脸色已经发青了,于是众人忙再用几分劲,把腰板挺得更直了。偏偏罪魁祸首没一点自觉,喘完气还连问三声:“是这吧?没来错吧?我没迟到吧?”

林则怿抬头,只见高堂上的阮识目射寒光,唇挂冷笑,定定地望着他,林则怿的腿就是一抖,刚刚组织好的问责一个字都不记得了。

最后,这场闹剧以林则怿因犯“疾行,喧哗,仪容不整,目无尊长”等数条堂规而被罚跪。一边跪,一边对着画上的人重复:“爹,我错了;爹,我错了……”

整个过程简直不忍直视。

濯央乐了,感慨道,原来此罚还有升级版!

看到这时觉的闹剧应该结束了的众人都错了,等早课上了一半的时候,门外又晃晃悠悠走来一位衣衫更不整的少年,气连天。

众人大为惊讶,都以为阮识要对这位同窗痛下杀手,转头一看,阮识脸色竟然还算平静。

众人惊奇,又把热切的目光转向那位少年,准备细细膜拜一番,谁知人家根本就没有进门,打着哈欠从袋里拿出一副画,闭着眼睛挂到了门上,轻车熟路的跪下,开始了念经。

众人再次大惊,这个家伙,连画都自备了!

安安静静的早课上,只有两人声音传出,其一是林则怿就不必说;另一:“爹,我错了,爹,我错了……” 呼噜声响起,没一会,少年惊醒,“爹,我错了;爹,我错了……爹……错了……了……”

高台上,一向礼仪风度甚佳的阮识却痛苦的掩住了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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