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鹏吹息(1 / 2)
那人入的门来,眼睛便如刀子一样落在我身上,双拳紧握,甚至有骨节噼啪活动的声音。
我见来人是谁之后,多少有些无奈,面带微笑道:“原来是吹息兄呀,多年不见,仙法越发深厚了,可喜可喜!”
他楞一下,斜飞入鬓的眉毛倏然一紧,随即讥讽道。“你竟也轮到与我称兄道弟了?不错,我今日确有一喜。”
我劝自己,不管如何态度要摆正,又笑道:“喜上加喜,再次恭喜吹息兄。”
他冷然不答,只拿眼睛打量我,脸上的轻蔑多少有些刺眼,又问道:“你不问问我有哪几喜?”
我仍讨好道:“吹息兄年少有为,自是人生无处不欢喜。”
他突然仰天而笑,不胜狷狂,眼神里闪过一丝恶毒的光芒,道:“很对,可我今日欢喜无与伦比。”
师父看看他又看看我,不知我俩所云几何,我也笑道:“巧了,今日我也有一喜,与吹息兄说一说,天帝将我分到这南冥殿,从此托身于南华真人门下,此乃我今日大喜,还望吹息兄日后照拂则个。”
“少拿师父压我!”他倏然转怒,手上不知何时多出条绳索,轻轻一抖,便如蛇般照我兜来,须臾间就把我捆个结结实实,越挣扎勒的越紧。
“如今叫你这块烂骨头落在我手里,真是天道往复,可不我今日大喜。”只见他法力一施,我便被从空中抛出个完美弧度,重重砸在院子里。院内铺着南滇独有的浮浪石,满园如雪,虽好看,却硌人的很,疼的我半天说不出话来。
“当年我年幼,一时贪玩阻了你的路,你便将我浑身毛扒光,放在火上烤,如今报应不爽,本仙也要把你扒光,一样烤一烤。”吹息来到院中,眼中光芒如熊熊烈火,双手撸起袖子,似随时都要扑过来。
师父这时听清原委,急忙跑过来劝道:“小兄弟,凭她曾经如何作恶,现在也只是法力最弱的末等小仙,仙君手下留情呀?”
吹息不听,绕过师父便要来扒我,情急之下,师父一把抱住他,肃然道:“仙君法力高强,却也只学到恃强凌弱了吗。”
“你……”
吹息气结,他本少年英俊,年纪轻轻便已修到大罗金仙,骄傲如他,何曾这样被人指责过,法力一施,便把师父原地定住,如木偶泥塑般,除了眼睛,哪都不能动。
我见他怒冲冲直奔过来,大感不妙,连忙道:“吹息兄切勿冲动,当年是我狂妄了。可我本体和你不一样,我是骨头没毛的,若被你扒光,便只能嫁与你。”
“你……”他被我激的彻底恼羞成怒,二话不说自口中喷出赤炎火。霎时间,火焰自脚底升腾到眉心,我被绳索捆着动弹不得,任由火焰奔腾。
赤炎之火,乃是吹息的天赋之火。天生一百零八族,每一族都被上天赋予一种独特神力。吹息乃是神鸟一族的分支,天赋之力便是赤炎之火。传说赤炎火分为八层,前三层火焰都是黄色,再两层为红色,再两层为紫色,最后一层为金色,修为越高,火焰威力也越高。吹息此时作用到我身上的不过是黄色火焰,即便如此,火焰中蕴含的能量也恐怖无比。
我刚飞升,气海还不稳固,但在凡间时,常被师父逼着吐纳,气海中倒也有点仙力。此时强行将那点仙力运转,护住周身,不至于被火焰真正伤到,虽如此,赤炎火的威力,仅仅炙烤也是钻心的疼。
如此两三个呼吸,便感到灵识晕眩,神思困倦,只想一头睡下去,火焰带来的痛苦渐渐麻木,也不想再抵抗下去。就在我将将要放弃之际,忽听有人轻喝一声‘住手’,身上灼热感立时消失,绑缚的绳索也瞬间被收走。
我跌在地上,见南华真人一身布服,似大木古朴站立院中,正将道道真气灌输给我。那真气进入四肢百骸犹如春雨初降,丝丝生机涌入气海,将差点崩塌的气海稳定下来。
“多谢南华真人。”我拱手向他道谢,这也算的上救命之恩了。
“举手之劳而已。”南华真人淡淡道,随手解开师父的禁制。师徒两人抱在一起,都是劫后余生之感。
南华真人看眼吹息:“天帝将她交付予为师,便是为师责任,你此番意欲何为。”
“师父!”吹息忙跪下道:“她曾经伤我,我不过……不过是给她个教训,况且……你只说不能伤她性命,又没说不能伺机报复。”在南华真人目光下,吹息声音越来越小,最后直接低下头去。
南华真人冷然道:“如此,你便肆意妄为了?从今以后,为师将她交于你看管,但有今天之事发生,你便回北冥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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