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走（1 / 2）

成陆火急火燎地带着齐玉驾车离去后，成冰川摸了一下火辣辣的左脸，接着摸到了左边鼻孔里流出来的血。

成冰川在卫生间洗了一把脸，发现塞在鼻孔里的纸一下子就让血浸透了，连试几次还是如此。他索性找了一块新毛巾捂住鼻子，想了一下，上楼穿了外套也出门去了。

成冰川走了约莫一个小时才走到了车水马龙的街道，成陆结婚的那日是腊八，年关已近，街上的店铺有的在玻璃橱窗上贴上了Happy New Year的字样，有的醒目地挂出换季清仓的广告。成冰川在羽绒服外套下只穿了一件灯芯绒衬衣，刚出门觉得很冷，走着走着似乎也不大冷了，于是他便打消了买一件衣服的念头。

从自动取款机取了一千块以后，他看了看湿了大半的毛巾，无奈地擦了擦中途止血现又开始流血的鼻子，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

“去最近的医院。”他并不想与司机闲谈，于是坐进了后排。但是司机还是发话了，“兄弟，你这是鼻血流得有点狠啊！”

“嗯。”成冰川含糊地应了一声。

“你这样止不住血了，得用纸好好塞啊！还有，哪只鼻孔出血就把哪只胳膊举起来。”

“纸塞不住呢！”

“那把手举起来试试。”

为了尽快结束谈话，成冰川把左手抬了起来。

“抬高一点！”司机通过车内后视镜瞟他，“对对对，就这样。”

过了一会，司机又说：“我外婆是乡下的，小的时候我流鼻血啊，她老人家扯了几片艾蒿叶子过来揉了揉就往鼻子里头塞，你别说，还真灵！”

成冰川没答话，司机倒是话多，“艾蒿你认得吗？”

“不认得。”

“一种常见的草药了，不过你们城里小孩不知道也正常了。”

成冰川想说绿茵牧场是农村，他不是城里的，但他没说出来。

没一会儿司机又说话了，“哎呀，下雨了。”

成冰川看了看窗外，果然下起雨来了。他的手抬得有些酸了，正想放下来，司机像是洞察了他的心思，“再坚持一下，效果才出得来。”

成冰川把手举高了抵着车顶，司机乐呵呵地说，“下成雪米了！”

过了一个隧道不久后，司机把车停在了市医院门口，他一边找零钱给成冰川一边指着自己的鼻子说，“好点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