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家（2 / 2）

他绕到窗户那边，指着自己脸上的伤痕，凑近些给成冰川看，“还不是因为你，答应替我瞒着，还不是告诉爸爸了，我还不是被揍了，我本来打算也揍你一顿的。”

成冰川没听懂，迷茫地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下，随即皱眉露出难受的表情。

成江突然有点明白过来成冰川满脸的迷茫意味着什么，“你没说是不是？”

成冰川仍旧迷茫。

“我不小心砍你的那件事啊……”他疑惑，“不是你说的对不对？那是谁说的，于文超！”他跳起来。

成冰川清了清嗓子终于跟他说话，“你想干什么？”

“揍他啊！”

成冰川欲言又止，痛感一阵一阵不停歇，他拧着眉头将头扭到另一边，不想让成江看到。

“算了算了，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就不揍他了。”成江有点手足无措，“很痛啊！”

成冰川嗯了一声。

“对不起啊！”成江更内疚了。

好在这时家庭私人医生上门转移了他的情绪，他开门迎接家庭医生，被她的美貌吸引住了。

这位美貌的家庭医生来了四天便不来了，据她反映成冰川伤口恢复得可以，最主要的是，成江送她出门，临走拉住她，将她抵在铁门上，强吻了一下，恰好成陆驾车归来。

成江挨了医生一巴掌，医生现场与成陆结清四天的费用扬长而去。

成陆气冲冲回家去找成江算账，成江待在成冰川房间，成陆当着成冰川挥舞高尔夫球杆狠打了成江数下。

本来在沙发上打盹的齐玉赶来阻止，“别吓着孩子！”

成冰川确实受到惊吓，成陆打人的样子，与往常和颜悦色对待他的面孔判若两人。

成江则趁机跑了，驾驶机车逃跑的声音远去后。齐玉也劝走了怒气冲冲的成陆。

出门的时候，成陆摸了摸齐玉的肚子。“没吓着宝宝吧？”

齐玉轻笑，“宝宝还小呢！”

成冰川回味着齐玉的话，她所谓的孩子原来是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他自作多情了。

成陆别的本事没有，吓孩子的本事一出接着一出，白天刚吓跑成江，晚上又来吓成冰川。

成冰川晚间睡不着，一是身体上的疼痛令他难眠，二是他入夜不安，尤其警惕睡不着。

他听见成陆深夜回家的声音，从上楼的脚步声可以判断他喝醉了。成冰川听到他径直走向自己所在的房间时紧张得要命。

怕什么来什么，成陆在房间停住，推开门，摇摇摆摆地走进来，跪倒在成冰川床前。

成冰川全身僵住，神经紧绷。这一系列动作让他想起青禾的室友。

成陆伸手摸他的脸，手指刚触到成冰川，成冰川睁开眼睛，费劲地挪到床的另一侧躲避。

“你醒着啊。”成陆起身坐到床上，倾着身子靠近他。

成冰川使出全身力气挣扎下床，成陆迅速起身逼近他，“你起来干什么，医生说你不能乱动。”

“你别过来……”成冰川几乎是哀求他。

“这里是我家，我想过来就过来。”成陆笑着把成冰川堵在床头。

成冰川害怕到极点，不知哪来的力气，他迅速跳上床，又跳下床，撒腿跑出了房间。

他来到成家以后便没有出门，但记得楼梯口的方位，他慌乱地跑下楼，穿过客厅，穿过庭院，穿过大门，跑出了成家。

成冰川特别害怕成陆追出来，鼓足劲没命地跑。

然而，成陆没有追出来，他倒在成冰川的床上睡了，他自行拉过被子盖上时犹自说：“长这么大还没跟你睡过……”

成冰川一直没吃东西，跑不多远便跑不动了。他双腿打颤，回首确保无人追来，便改为行走。

他打着赤脚走了一段，突然觉得夜风凉彻骨。

他没有钱，没有手机，所幸认得路，只是一时不知该去哪，但就这样走在路上，也总比待在成家轻松。